唐秋言就這麼走了,無聲無息的走了。
彷彿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只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場夢。
我仍舊在畫畫。
唐秋言預定的那二十幅畫,我幾乎連一幅也沒有完成。
他說以後會讓他的秘書聯絡我。
我整天看著畫架發呆。
在見過他一面之後,我覺得我的整個世界都受到了影響,我真的太沒有出息了。整個的生活好像被顛覆過來,那種原本塵封的思念在這次見面以後變得更加肆虐了。
一週之後,我終於有了回國的機會。
是我的母校週年校慶。
我竟然收到了邀請卡。
邀請卡是導師給我的,他亦是被邀請那天有一個重要的演講。
我正思忖著要不要回去。因為聽說當年我們同屆的在導師手上的幾個師兄妹要求聚一下,雖然唐秋言是半路插花,也中途退學,但是似乎也收到了邀請卡。
我的情緒剛剛平復了一些,我才打算開始一如四年一般平靜的生活,可是老天又安排了這個機會,我到底要不要去?
還有,這次回去該會見到更多的人,我和青青的關係也漸漸疏遠了,大約是從我將刀子捅入花千骨的心臟以後,她對我也不似以前了。
我對她,大約還是有一些愧疚的。
她結婚的時候,小草莓出水痘,我都沒有趕回去參加她的婚禮。
青青在一年之前結婚了,正是嫁給了我的堂弟司徒雲舟。
雲舟現在同時接手了七叔和司徒家的許多生意,一方霸主橫空出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永遠睡不夠的悠閒鬼了。
不過他們兩個那麼幸福,我倒是挺替他們開心的。
我聽說君思也收到了邀請函,但是他那天在維也納有重要表演,似乎不能回去,我倒是挺失望的,原本想著有個伴也好。
最終還是決定去了,說句自欺欺人的話,我說服自己是作為導師的得意弟子回去的。
當年我們師兄妹十幾個,也只有我一個人一直跟著導師,闖出不大不小的名堂。
我將小草莓帶回去了,我先帶著小草莓去了墨園。
因為,我清楚子霜和花千骨現在在歐洲,電視裡面有追蹤報道呢。若是他們兩個在墨園的話,我是不會回去的,這麼多年,我從未與他們正面交鋒過,多數是我刻意躲著。
她與花千骨現在被譽為商界的“金童玉女”般的不朽神話,媒體的關注度不亞於一線的當紅明星,何況正值兩個人婚期將近的時候。
不過媒體現在還是很樂意將當年墨家大小姐與唐家公子訂婚的一段趣事拿來曬曬,裡面多多少少會提到我這個墨家二小姐的名字。
當年我攪爛了她同唐澤寒的訂婚宴,至今為止還是一段趣聞。
當年啊,當年呵!
我回去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在墨園,自從子霜和花千骨接手公司之後,他們兩個人比以前少很多奔波了。
我四五歲的時候媽媽曾經動過一個腦部手術,聽說挺危險的。
雖然早就痊癒了,卻烙下一個偏頭痛的毛病。
最近好像嚴重了些,在喝中藥治療。
所以我進去的時候,滿屋子的都是中藥味。
他們是極其疼愛小草莓的,媽媽說看到小草莓她就哪裡都好了。
我看著媽媽抱著小草莓,笑的眼角出現淡淡的魚尾紋,爸爸墨吟風就半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著她們,甚少能看到清冷的父親如此心滿意足的模樣。
其實歲月在他們兩個的臉上沒有忍心留下半點風霜,只是沉澱了更多歲月的相濡以沫。
我能夠從爸爸的眼中看出他對媽媽的寵溺與珍惜。
我聽說,他們曾經也是坎坎坷坷的走過來的。
可是,如若能走到他們如今的這個地步,是萬分令人羨慕的。
“子情,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住?”媽媽開口問我
。
這個問題我每一次回來,她都會問我一次。
“我是想說,就算你不願意住在墨園,你也可以住在唐家那邊,至少不要離我們那麼遠。”
“我會考慮這件事情。”
我每次都是這樣含糊其次。
她張口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最後只有嘆氣。
我知道他是想問我和唐秋言還有君思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按理說,沒有了子霜,我和唐秋言之間就沒有了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