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重新將這個名字唸了一遍,竟然覺得那樣心痛。
多少年了,刻意忘記卻又烙在心上的名字,像是一個古老的傷疤,不能觸碰,而如今,卻讓人狠狠的揭開,狠狠的淌著血,好疼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著唐澤寒平靜的側臉卻像是看著一個惡魔,她渾身發顫。
為什麼,怎麼會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難以置信。
子情沒有死,還出落的這樣可愛。
可是,可是怎麼會是唐澤寒的秋諾,怎麼會變成了他的孩子?
若是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子情,為什麼還要抱走,四年,有多少次,她會無意識的在夢中驚醒,叫著那個孩子的名字。
終於,她漸漸放下的時候,他告訴她:“那是你的孩子。”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玩笑,老天為什麼會開這樣大的玩笑??
疑惑,猜忌以及憤怒恨不得將她淹沒。
她有千萬個疑問,她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子情會被人抱走,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阿澤?
她慢慢退後了一步,千言萬語凝成嘴邊的一個冷笑:“為什麼?”
為什麼,她用盡力也只能吐出這三個字。
為什麼偏偏是你?
唐澤寒不語,落小凡撲過去便揪住他的衣服:“為什麼,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抱走我的孩子啊,她是我的孩子啊,你為什麼要讓她叫別人媽媽,為什麼要傷我最深的人偏偏是你;阿澤,你告訴我,為什麼啊,你說啊。”
她瘋了一般捶打著他的胸膛,直到沒有力氣。
唐澤寒微微低頭看著她激動的樣子,一動不動,像一座山一樣,任她捶打。
“為什麼你又要回來,為什麼又要讓我知道真相?”她終於沒有力氣一下子癱坐在雪地上。
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在早已凍得青紫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弧度。
他將她拉起來:“不要坐在地上,太涼。”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的肩膀上。
落小凡看著身上憑空多了一件衣服也是抵不住寒冷,她是心冷。
她驀然就扯開他的衣服狠狠的甩到他的身上:“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你讓我們骨肉分離到底是為了什麼?”
唐澤寒握住他的手腕:“當時的情況,我也是情非得已。”
她笑的步步後退,:“情非得已,生生將我們拆散是你的情非得已,阿澤,你恨我對不對,我沒有嫁給你,在婚禮上我掃了你的顏面,你就這樣報復我是不是?你將我剛出生的孩子抱走卻告知我她的死訊,你安得是什麼心,你就恨不得我家破人亡,你才高興是不是?”
她口不擇言,現在完全沒有思維,就是憤怒,只有憤怒,整個人像是要被怒火燒成灰燼一樣,連骨頭渣都不剩。
可是,這樣的話到底傷人有多深。
唐澤寒只覺得胸口那塊像是被人生生割了幾刀。
家破人亡啊,多麼嚴重。
這麼多年了,從小到大,他一直護著她,何曾想過有什麼東西會對她半點不好。什麼顏面,在她的面前,他又何曾考慮過這些?
早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臨,他回國的那一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那麼痛。
只因為對面是她,也只有她傷的了他。
嘶吼之後,落小凡終於平靜了下來:“唐澤寒,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算了,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但是,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這個孩子是我的,請你把她還給我。”
他的眼神瞬間變冷,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不屑與他再說一句話。
他想說些什麼都已然沒有了機會。
她真就這麼恨他,只是因為這個是她和墨吟風的孩子。
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和她還有二十年的情誼,此刻,她全忘了,她只當他是仇人。
他的眸子黝黑,深的讓人看不透。
落小凡緊緊的盯著他:“唐澤寒,把孩子還給我。”
他斜睨她一眼:“不可能。”
她的心涼了。
果然,他是恨她,他不肯善罷甘休。
難道二十幾年的情分終究會變成刻骨銘心的仇恨,難道一定要彼此鬥得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她說:“不要逼我,上了法庭你半分勝算也沒有。”
他也是不慌不亂:〃這個我知道,但是,孩子未必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