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我清楚地告訴你,從小到大,我沒有一刻愛過你,我不是在你身邊演了七年,而是二十年,從你說我是乞丐開始,從你說我必須依附你生存開始,我從來不喜歡司徒家,我從來沒有將那裡當過家,你不知道你要出國留學五年,我有多開心,即便聽著莊園那幾個女人的冷嘲熱諷也比對著你笑要好。”她似是說的平淡無波。
他的世界卻是在下著暴雨。
他至今還記得,她在機場哭的梨花帶雨的場景,拉著他的手說:“哥哥,能不能不要走,小雪要是想你怎麼辦?”
當時他還一直安慰她,足足安慰了兩個小時,差點沒有趕上飛機。
仍然清楚的記得那時的心情,恨不能拋棄全世界也不想拋下她的心情。
原來,呵!
原來當時他就是個傻瓜。
“阿恆是上帝給我的禮物,我愛他勝過愛惜自己的生命,也只有那些日子,我感到這個世界是彩色的,我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的,不需要去偽裝,不高興的時候可以哭,而不是要思考會不會惹你煩心,強顏歡笑,可是你一回來,就將我的世界全部毀滅,我說我怎麼能不恨你,我恨透了你!”她說。
可是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他沉默。
“如果我說我從來不需要你的強顏歡笑,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乞丐,我愛你也超過了自己的生命,你會不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轉頭看他,的眼中竟微微閃過一絲吃驚的表情。
他的眼神很深邃,似是有微光在閃動。帶著一絲難懂的深情。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說那些話,他會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告訴她:“你是我的至寶。”
司徒雪竟然沉默了一會兒:“晚了,太晚了,來不及了。”
“來得及,小雪,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對你好,我會用生命去愛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全部都給你,小雪,給我時間,只要你給我時間,你也會愛上我。”
他從來沒有這樣近乎卑微的哀求。
小雪,我放下架子,放下自尊,放下脾氣,只因為放不下你。
“司徒玥,其實我也想過了,我為什麼要這樣恨你,是阿恆自願和你打賭,結果他摔下山崖,只能怪他的命不好,怪不得你,可是,當時我太痛苦了,我必須找一個比痛苦更加深刻的東西支撐,才能活下去,所以,我選擇了恨你,久而久之,變成了一種習慣,可是最近我忽然想通了,七年了,我再恨你阿恆也活不過來,我想好好生活了,我想重新開始了,所以,從此以後,我不會恨你了!”
“可是,你也不會愛我!”他說。
她誠實的點頭。
愛一個人不在時間的長短,而是他有沒有走進你的心裡。
“所以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也從我的世界消失,我們從此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
她說的倒是輕巧。
她或許能做到,他司徒玥絕對辦不到!
“你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是不是因為鳳天仇?”他驀然嘴角邪笑,整個人似是慵懶的往後座一靠,微閉上眼睛。
他現在的語氣又好似變了一個人。
剛剛還是一副深情,卑微的模樣。
而現在立馬變成高高在上,尊貴高雅的司徒玥。
她愣了一秒以後隨即冷笑。
這才是他!不是嗎?
剛剛還跟他說了那樣多的話,簡直浪費口舌,他骨子裡就是那種高人一等的尊貴。
他們的關係可以瞬間恢復如常,就像現在這樣。
“不用你管!”她不想囉嗦。
“聽說是鳳子恆的哥哥,身形是很像,就是不知道那張帶著面具的臉怎麼樣,司徒雪,我以為你有多深情,怎麼,你的天荒地老也不過七年而已,怎麼,弟弟死了,還有哥哥代替,真是好命!”他語帶嘲諷。
司徒雪簡直像看著一個瘋子。
他竟是說出這樣的話。
“司徒玥,你無藥可救!”她甩開一句話開了車門就下去。
天色已幕。
她就一步一步的走在高速上。
手機被司徒玥奪過去,她也懶得要回來。
那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司徒玥就隔著玻璃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似是要消失在這夜幕之中。
他拳頭握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