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像是暴風雨後出現的那道彩虹,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頭慢慢的埋進她的懷裡
至死抓住你的手
做到了
不要,不要,阿恆,為什麼又要拋下我一個人。
沒有你的世界怎麼可能有陽光。
今晚的夢,再沒有人叫醒她
她看著他埋在她懷中的臉,也笑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眷戀:“阿恆,我們快要結婚了呀,你怎麼能夠這個時候走?你說過要陪我到老,要陪我看夕陽,做人要守承諾啊。”
她沒有哭,將他靜靜的放在地上。
然後也靜靜的躺下來,縮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閉上眼睛。
外面火海滔天,她已經不能呼吸,意識也逐漸模糊,模糊中聽見有人在喊她,像是司徒玥,像是姐姐,像是雲舟。
可是她再也無暇顧及了。
阿恆,我去找你,可好?如果你很快看見我了,不要罵我,因為怕你走的太遠,就追不上了
刺眼的陽光視窗傳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眼睛很痛,像是被煙火燻傷了。
她看見了很多人,爺爺,姐姐,司徒玥,還有外公。
七公竟然和老爺子站在一起,她笑了,所以這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在做夢
“小雪,小雪,你終於醒了,要是你再有事,我真的也不想活了。”七公竟然用袖口去拭眼淚。
誰出事了?
她猛地做起來:“阿恆呢,阿恆呢”
他在這裡。
司徒玥拿出一枚以白色的戒指遞給她:“他在這裡。”
司徒雪低頭,拿起那枚戒指。
“他已經走了,這時用他的骨灰做成的戒指,他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骨灰做成的戒指嗎,她聽過這種技術,在六十年代就有了。
因為沒有人骨灰的化學成分和比例都不相同,所以這種戒指是獨一無二的。
而這個就是阿恆嗎?
原來,這不是夢。
原來,他,真的死了
她將戒指我在手裡,又靜靜的躺回去:“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大家面面相覷,有些不放心,幸虧當初阿玥發現的及時,否則她就陪著天仇一起死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總是叫人不放心。
司徒玥輕聲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會陪著她。”
人群散盡之後,司徒玥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她一直閉著眼睛,他說:“小雪,我知道你很難過,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她不說話,也不哭,就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就這樣過來好幾日。
司徒玥始終不離她左右,喂她吃飯,哄她睡覺。
她就像是一個玩偶一般,再也不說話。
就算是雲舟來了,她也不再說話。
她將那個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喜歡看著它發呆。
她喜歡到醫院樓下的花壇裡曬太陽,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喜 歡抬頭看著太陽,看到陽光刺傷眼睛,流出眼淚。
司徒玥剛剛拿了一杯溫熱的牛奶走過來,看見她又在仰著頭看著陽光。
他慌忙跑過去,將她的頭扭過來:“司徒雪,你夠了,你不要老是做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你的眼睛早晚會瞎掉,這樣,你就滿意了?”
他這些天都很溫柔,他的手臂受傷了,可是他還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可是,現在他是真的生氣了。
似乎被他這一聲吼嚇著了,她怔怔的回過頭。
司徒玥抓住她的手:“對不起,小雪,我不該這麼兇,可是,你要知道,你這樣對自己,鳳子恆走的也不會安心的,你要好好的活著,你要幫鳳子恆活著。你難過,就哭出來,大哭一場,就當做了一場夢。”
就當做了一場夢?
阿恆也是這麼說的。
“我哭不出來,我哭不出來啊,怎麼辦,哥,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死了我要怎麼辦,我一個人怎麼辦?”
她終於大聲哭了出來,狠狠的流著眼淚。
司徒玥將她抱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你還有云舟,你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她在他的懷裡哭了很久,直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