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挺開心,但馬上好像想起什麼一樣,急切的問:“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看,這麼多年的條件反射,以為我打電話一定是出了事,闖了禍。
我沒由來的發脾氣:“唐秋言,你別欺人太甚,好歹我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妹,真是半點情分也沒有,你放心,就算我真出了什麼事,也用不著你擔著。”
還沒有等他開口,我就用力掛掉電話。
心裡氣得不行。
什麼人呀,這是!
忽然想想不對,我是想約他出來探探虛實的,現在怎麼搞成這樣。
我悔的腸子都青了,難道繼續打。
算了,反正我皮厚,再打一個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我繼續撥過去,他馬上就接起來,好像知道我要打給他似地。
“我要見你。”
“嗯,好。”
“下午四點,王子咖啡店。”
對面的聲音似乎帶著幽幽的笑意:“我會去的,對了,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禮物?
“什麼禮物?”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拼圖啊,你拼出來嗎?”
“原來你送的是拼圖啊,我還沒拆,被我擱床底了。有心了。”
表面我還是得恭維幾句,畢竟這些年他給我捎回來的禮物不少。
“你既然沒有拆,你找我做什麼?”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拆禮物和找他有什麼關聯,但我也懶得想,我丟下一句:“你愛來不來。”便掐斷電話。
雖然我覺得這樣恨解氣,但是心裡卻是沒有底的。
去畫室之前不經意的看到了他托子霜帶給我的禮物,是拼圖啊。
我直覺裡面有什麼貓膩,要不唐秋言不會忽然這麼失望。
拆禮物的時候,我竟然有些心虛,若是裡面有個道歉信,若是他良心發現想和我和好如初怎麼辦?
顯然我的擔心並沒有應驗。
我左翻右翻,連盒子的夾層都剪開來看了,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紙片都沒有。
只有一堆拼圖,少說也有一千塊吧。
我就說,唐秋言根本沒安好心,這麼一堆東西,叫我拼到什麼時候。
我的性子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瑣碎的遊戲,他是真不是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還是決定早些去咖啡店,我打算三點出門,等到四點,他若不來,我走人。
可是我三點半到的時候,他竟然已經等在那裡,我還以為自己看錯時間了,他向來比較準時,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踏著上課鈴進教室的,現在竟然早了半個小時。
我想大概他看錯時間了。
抬頭間,他也看到了我,愉悅的向我揮揮手,表示他在那裡。
靠!
我當然知道他在那裡,整個咖啡廳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裡,一幫小姐,面帶嬌羞,竊竊私語,看到他這個微微抬手的動作竟然激動不已。
我還聽見什麼“極品帥哥,紳士風度什麼的。”
雖然我承認唐秋言很帥,那完全是因為我爹地媽咪的基因好,我爹地年輕的時候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完美公子,可是要說他紳士風度的話——
阿呸!
紳士什麼啊紳士!
明知道自己長著一副勾人的樣子,還坐在視窗這麼顯眼的地方,不就是臭顯擺自己的那副好皮囊嗎?
我黑著臉走到他的對面。
王子咖啡店的氣氛很好,處處瀰漫著一種香氣。帥氣的服務員問我要寫什麼,我說:“焦
糖拿鐵。”
對面的唐秋言卻制止了他:“來一杯草莓牛奶就好了,她身體不好。”
服務員說:“好”,我氣不過,抓著服務員的袖子:“我就要咖啡,是我點的,你憑什麼要聽他的。”
“諾諾,不要無理取鬧,你身體不宜飲咖啡。”
他說這句話我就火了,我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都幾年沒過問了,現在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再說下去,感覺我不懂事一樣,唐秋言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他對不對,總有一個為你好的理由,所以他說的一切都冠冕堂皇。
已經有不少人看著這裡,我不想引人注目,於是妥協,轉頭對服務員說:“那就來杯柳橙汁吧,你知道,我最討厭草莓了。”
“你不是最喜歡草莓嗎?”唐秋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