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看到了鳳天仇完整的臉。
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成天帶著冰冷的面具。
他的半邊臉堪稱完美,可是另外半邊面目全非。
整個半邊臉頰都是黑色的紋路,她不知道那些是什麼,就像是年久的龜殼龜裂的紋路,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黑色,像極了暗夜裡瘋狂滋長的藤蔓,一直蔓延到眼角,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詭異非常。
乍看這半邊臉真的極為可怖。尤其是與另外半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好比天神和魔鬼的綜合體。
可是司徒雪怔住並不是因為他這可怕的面容,而是他眼角後面的一個隱隱的傷疤。
還記得那天他們一起在司徒莊園的後山種了一顆銀杏樹,可是那時才下雨,山路很滑,她不小心滑到,從山坡上滾下去。
幸好當時阿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但是他的眼睛卻被坡上的石頭磕傷了,留了一個很小的像是蝴蝶形狀一般的疤痕,雖不明顯,可卻沒有消去。
而現在,那個疤痕就在那裡,隱在那些黑色的紋路中若隱若現。像一隻黑暗中的蝴蝶,若隱若現。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當時她就覺得那個小小的疤痕像是一隻蝴蝶,還總是想用筆描畫出來。
也就是說,鳳天仇就是阿恆!
不管他承不承認,就是他!!!
她的眼睛又溼潤了,自認為不是一個那麼愛哭的人,可是現在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落。
鳳天仇似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眉頭又緊了緊,卻沒有睜開眼睛。
幾位公子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衝了過來。
二公子直接掏出槍對準莫少沉:“老四,你真TM是個混蛋,你竟然這樣對老大,枉我們一直當你是兄弟。”
莫少沉卻是完全不在乎,似是篤定二公子不會開槍,笑著說:“兄弟,我早沒有兄弟了,我活著,就是要為若水報仇!”
二公子似是氣著了,一腳踢在他的輪椅上。
莫少沉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五公子卻是過來扶住四公子,沉聲說了一句:“二哥,冷靜!”
其他兩位公子早就朝著鳳天仇的方向跑過去。
那幾個黑衣人見莫少沉摔在地上,忙圍過來,就要動手。
卻被莫少沉冷聲喝止住。
而此時,這裡忽然變得很安靜。
只聽見司徒雪越來越大的哭泣聲。
幾個人幾乎都是不由自主的看過去。
鳳天仇幾乎抽痛,人生第一次覺得這樣痛楚,比七年前的那次死裡逃生還要備受煎熬。
“阿恆”她終於輕喃出聲。
他也終於睜開眼睛:“我不是,你認錯人”
還沒有說完,司徒雪忽然撲上前去,深深的吻住他的唇。
她再也不要聽到他否認的話,她再也不相信了。
他是阿恆,就是阿恆
鳳天仇幾乎瞬間僵硬。心臟驟停,停住了呼吸。
很多人也都傻愣愣了。
這突如其來的又是什麼,連花卿容的嘴巴也張的大大的。
七公隨後也來了,進門就看到這個場景。
隨後又看到莫少沉摔在地上,地上還有好幾把槍。
大致便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
七公一步一步的走進來,在場的人也都看見了。
莫少沉冰冷的眼光中難得閃過一絲恐慌。
七公卻並未看過來,而是直接走到鳳天仇和司徒雪的旁邊。
司徒雪的唇貼在他的唇上,留著眼淚。
鳳天仇似乎是忽然反應過來,藥力過去,他也稍稍有了些力氣。
可是還是掙不開那兩個黑衣人的鉗制。
海七公冷喝一聲:“你們兩個想造反了是不是?”
那兩個人看了一眼莫少沉,還是放開了鳳天仇。
可是,他手臂能活動的一瞬間,他就狠狠地推開司徒雪,然後立刻背過身去。
司徒雪怔怔的看著他的後背。
海七公看了一眼這兩個人又掃視了一下全場,說了一句:“把老四給我帶出來!”
說著就噠噠噠的走出去。
兩位公子將四公子扶上輪椅推了出去,幾個黑衣人也不敢阻攔,卻也跟了出去。
很快,天堂人間偌大的廳堂只剩下司徒雪和鳳天仇兩個人。
鳳天仇拾起地上的面具,又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