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冷靜的說絕不會沉迷於兒女私情的人,應都是從未曾嘗過愛情的真正味道。
那種味道只要嘗過一次,便終生難以自制。
柏芷蘭總是讓自己忙碌些,以免太過想念慕雲開。
部將們很尊敬柏芷蘭,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又年齡小,而看輕她。因為,這些部將都是在柏楊麾下磨礪過,也都早早的接觸了戰場上的柏芷蘭,知道她的膽識與勇猛,知道她清瘦的身軀裡有著懾人的氣魄。
慕雲開留下的兩名宮女,做事很知分寸,很快就使柏芷蘭適應了她們的照顧。
柏芷蘭恪守著她大將軍的身份,行為上一絲不苟。
這一天,柏季舟葛來了。
依然不變的灰色衣衫,依然無法褪去的寂寞惆悵。
“哥。”柏芷蘭將他迎進將軍閣。
“爹爹讓我來看看你。”柏季舟葛撫去石凳上的落葉,泰然而坐。
宮女沏了一壺茶,柏季舟葛自顧自的飲著他帶來的酒。
柏芷蘭輕輕的笑了笑,爹爹難免有些不放心。不過,她倒是很自信,相信在柏季舟葛的‘看看’下,能帶回去讓爹爹滿意的陳述。
看著柏芷蘭的笑,柏季舟葛一時有點恍惚。她是多麼清冷的一個女子,漠然而疏離,是什麼讓她如此輕易的展露了笑顏?
是別的男人改變了她,使她的心變得軟了暖了。
不可否認,她笑起來的模樣真美。
石桌下,他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儘管她再美,他已失去了愛她的資格,多麼的殘酷。
“哥,”柏芷蘭坐在了他對面,輕問道:“哥,你是皇城禁軍統領,離京來此,豈不是擅離職守?”
“我今日休假。”京城官員,每五天就有一天休假。
柏芷蘭頜首。她知道他職責的重要性,皇城的守衛是否森嚴直接關乎到皇上的安危。
自古皇城禁軍統領一職,皇上都會親選合適的人擔任。既然慕雲開如此信得過柏季舟葛,柏芷蘭自然是希望柏季舟葛能恪盡職守。當然,她相信柏季舟葛一定值得信任。
“給。”柏季舟葛從懷中取出一個烤紅薯遞了過去。
柏芷蘭趕緊接過,還有些溫熱。
柏季舟葛飲了口酒,說道:“在路上時烤的。”
柏芷蘭微笑撫面,便是剝著皮吃了起來。她喜歡吃烤紅薯,他以前總給她烤。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柏季舟葛成為柏芷蘭的哥後,柏芷蘭覺得這種關係令她很舒服,想必,那以前的關懷與疼愛,也似兄長般的讓她沉溺。
以至於,她能輕鬆的面對他,可以隨意的笑著,也可以自然的流露出小女孩的純真。
柏季舟葛的心卻是越來越沉,他默默的凝視著她,世間萬物都抵不過她的存在。
“哥,一個時辰後新兵練習射擊,我帶你去看。”柏芷蘭自創了一個新的戰術,她想聽聽柏季舟葛的看法。
柏季舟葛點頭,看著她的美麗明媚的笑,也微微的笑了笑。
在來軍營前,柏楊與柏季舟葛深聊長談了許久。在說到關於柏芷蘭時,柏楊意味深長的道:“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柏楊還說:“我們都看到了,在柏芷蘭的眼睛裡看到了幸福,這也是你期望的樣子吧。”
當時,柏季舟葛的胸腔不由得升起一股撕裂般的狂囂,那是一種排山倒海的疼楚將他吞嚼。柏楊用這種方式將柏季舟葛的情感箍住了,使柏季舟葛只能面對現狀,別再妄想。
一個待你如父親的人,很誠懇的說了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還如何泯滅了良心的去做讓他失望的事?
柏季舟葛唯有沉默。
是不是有些事情註定陰差陽錯?有些人註定是要失去的?
如此被天意弄。
柏季舟葛不禁失笑了。
在去新兵操練的廣場上,柏芷蘭聽到了他的笑,側目問:“笑什麼?”
柏季舟葛端視著前方,步伐自是穩健幹練,吟道:“你有沒有什麼後悔的事,在每次想到時,除了一笑,亦不知還有什麼合適的情緒?”
柏芷蘭脫口而出,道:“沒有。”
柏季舟葛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柏芷蘭笑了,道:“我還沒有後悔的事。”
又是多麼敏銳的人,才會說出自己沒有後悔的事?
她是沒有後悔的事,只是曾經有一件很遺憾的事,遺憾柏季舟葛在陪伴著她成長後,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