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那些了。”陳伯夾了一隻雞腿放到我的碗裡,“我在這裡等了一輩子,女兒也十九了,我的希望也漸漸的破滅了。這塊玉就交給你保管了,將來你若是有緣見到這塊玉的另一半,告訴她們,我一直在這裡等著她們回家!”
“嗯。。。爹爹放心,靈兒發誓這一輩子一定替您帶她們回家!”
一頓飯吃得很壓抑,卻又是很香。吃完飯我乘著上好的月色回到了明月奄。
奄裡的尼姑們已經做完晚課各自回房休息了,我看到隱月師的房間還亮著燭光。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但逃避不是我的性格,我深深的吸了口之後,大步向她的房間走去。
準備敲門的手剛剛抬起,隱月師太沉穩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了出來,“進來吧,靈兒!”
我心中一驚,覺得這師太也太厲害了吧?難道她也是個武林高手?
進到房間,隱月師太指了離她不遠的凳子示意我坐下。她的房間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張凳子。進門的正中央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佛字!
“師太,對不起,我。。。”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一步既然還是被你走出去了,那便是你今生的劫。你應劫而去,天命所歸,好自為之吧!”
“師太,靈兒怎麼聽不明白?”隱月師太的話說得太過深邃,聽得我是一頭霧水。
“以後你自會明白的。”隱月師太放下手中的佛珠,“夜已深,貧尼要休息了,你也回屋歇著吧!”
“師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試探著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但隱月師太已經躺到了床上閉目休息。
我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最終悻悻的離開了!
合上房門的時候,我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阿彌陀佛!
聽到隱月師太的嘆息,我腦子裡越來越漿糊了,也越來越覺得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和她相處了兩月,我知道想要從她口中知道一些她不願意說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沒事,來日方長,我手中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幹。
竄到月芽房間時,我看見她正在燭光下做著女紅。她的嘴角洋溢著別樣的柔情與微笑,看來,她手中的東西定是要送給皇宇毅的吧?
想到皇宇毅,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落寞。腳也一不小心踢到了門檻上。
“誰?”月芽暴喝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枚凜冽的繡花針穿破窗紙向我射來。
小小的房間內,我和月芽擠在一張小小的床上,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鑽了起來,朦朦朧朧的小房間內給人一種別樣的舒適感!
而我的神情還未從剛才的那枚繡花針上緩過神來,手上使勁掐著月芽的胳膊抱怨道:“死丫頭,下手怪狠的,剛才若不是我躲得夠快,你那一針還指不定得戳了我哪兒呢!”
“放心吧,”月芽拿起剛才被我蹬掉的薄毯又替我,“一枚繡花針要不了你的命的,最多就是讓人受點疼。”
“喲,你可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我側過身子望著她姣好的面容怒嗔道,“來,你讓我戳上一針試試?還有,想不到你竟然會武功啊?”
“嗯。”月芽點了點頭,月光下她的神情變得模糊起來,“我是一個被雜技團收養的孤兒,跟著裡面的師傅學了些三腳貓功夫!”
“哦,原來是這樣。”我突然有些可憐起月芽來,雖然和她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但卻一直沒有提起過她的身世。“對了,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請你下山的。”
月芽疑惑的抬眸看向我,“請我下山?”
“嗯,”我微微點頭道:“我在帝都開了一間玉器店,現在正想將店面往大里發展。所以,我需要有人幫忙。”
垂眸,月芽淺淺的笑了笑,道:“好。”
月芽如此痛快的答應了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興奮得和她聊天到天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因著帝都還有那些重要的事,我和月芽起床後便向隱月師太告辭離開了。
回帝都只有一頭從陳伯那換來的毛驢,而在這個地方更是僱不上車。原本打算我們輪流騎毛驢的,但我因為一夜未眠,竟趴到毛驢背上一覺睡到了帝都。
當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帝都,看到仍牽著驢往前走的月芽時,我的一顆心通通的跳了起來,滿滿的全是內疚。
我飛快的從驢背上跳了下來,月芽望著我淺淺一笑,“你終於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