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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秋禾倏地紅了臉,不安地瞟向潤娘。潤娘拍了拍她的手,正要開言辯解,又聽劉繼濤道:“至於她的這些小心機還不是跟你學的。”

“你甚麼意思啊!”潤娘兩手插腰,做茶壺狀:“你這人太不厚道了吧。小孩子家不願做事也是常情,她能既把懶偷了又把事情做好,就是她的本事,怎麼能說是心機呢!再說了,就算是啊,憑甚麼就是跟我學的呀!”

劉繼濤握拳擋在嘴角輕咳了兩聲,潤娘眼珠一轉,又道:“喂,這才甚麼時候,你就在這兒等飯了不成!”

劉繼濤望了望天,問秋禾道:“廚裡可有甚吃的?肚了可有點餓了呢。”

“還有幾個早上剩的肉饃,我蒸了給先生送來。”

“肉饃…”劉繼濤嘀咕著,對這個吃食不甚滿意,想了想又問秋禾道:

“華嬸配的沾料還有麼?”

“有的。”

“幫我多備些沾料一起送來。”言罷揭了氈簾進屋去了。

潤娘看得眼睛都大了,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追了進屋,逼視著劉繼濤道:“你倒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劉繼濤往椅子上坐了,噙著淺笑握了潤孃的手,道:“很早之前,我便沒當你是外人了!”說話間,他自懷裡取出一支雕著纏枝海棠的老銀鐲子套進潤孃的腕:“我知道這東西不值甚麼錢。但卻是當年我爹給我孃的聘禮…”

“怎麼,如今你想省事,拿它當聘禮麼!”話一說完,潤娘飛紅了臉,他可沒說要娶自己呢。劉繼濤暖暖地笑看著潤娘,柔聲道:“這是我爹孃唯一留下的東西,我從不曾離身,把它交給你便是把我自己交給了你。”綿綿的情話熾熱的眸光,可憐潤娘在前世裡還不曾遇過這種情況,她只覺著臉上做燒,自己好像成了只煮熟的蝦子,抽了手轉身嬌嗔道:“沒見過你這般厚臉厚皮的,誰要你的了…”話雖如此,可她的手卻情不自禁地撫上了那隻銀鐲。

而此時喜哥兒坐在知芳屋裡,正同她學適才在潤娘屋裡的情形:“我先前看著心裡就猜疑,繼濤也算是個沉穩的,偏就愛逗潤娘,潤娘也是時不時的要去撩撥撩撥他,偏這兩人嘴上還周娘子、劉先生的生疏著。也虧得周悛鬧一鬧,不然他倆個還有得擺樣子呢。”

知芳給兒子換了尿布,放回炕上,由他跟妞兒玩去,自己則拿了還不太乾的尿布在熜上烤:“不瞞姑奶奶,我心裡倒是有些不安的,劉先生堂堂一個狀元公年紀又輕,又沒娶過親,咱們娘子呢,容貌一般不說且還有個小的。這會倆人是看著對眼,可劉先生總是要回京的。到時還能記著咱們娘子?我倒說姑奶奶得空勸勸咱們娘子歇了這心思才好。”

喜哥兒是個實心的人,現下夫君待她好,她便把先前那些都忘得乾淨了,現下她不僅是看著夫婿好,就是夫家也無一人不好的,況且這些日子她又與劉繼濤十分親近,心裡當他嫡親小叔子一般,聽得知芳這麼說,便有些不悅:“我看繼濤不是那起薄情的人。”

知芳忙著收拾兒子的尿布,沒去看喜哥兒的臉色,隨口便道:“這哪裡說得準,人心最是易變的。此時看著好的,將來未必就好。”

喜哥只當她藉著劉繼濤編排自己丈夫,登時變了臉色:“這話好沒意思的,難道在你們眼裡劉家竟沒一個好人不成!”

知芳與她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知道她有些認死理的,聽她口氣不善,便改口笑道:“好好的怎麼扯到好壞人上去了,我只是怕咱們娘子高攀不起人狀元公。”

“哎,人家兩人看得對眼,旁人還好說甚麼不成!”喜哥兒也拿了塊尿布烤著道。

知芳曉得此時不宜與她爭辯,笑了笑沒做聲。

“啊!”妞兒突地喊了一聲,喜哥兒回身問道:“怎麼了?”

妞兒看著自己的小手指。可憐巴巴地道:“粉藕咬我!”

“傻話!”喜哥兒拿了帕子給她擦乾淨了手,道:“他才多大,牙還沒長呢拿甚麼咬你。”

知芳抱了兒子在懷裡,解了衣襟道,逗兒子道:“藕哥兒餓了是吧,連妞兒的手指也吃!”

粉藕一被知芳抱進懷裡,兩隻小手就亂捉了起來,嘴裡還嗯嗯啊啊地,看著喜哥兒直笑道:“你這小子倒是乖巧,不哭不鬧的,只是將來怕是個話多的。”

知芳喂著兒子吃奶。笑道:“真如此就好,可別再像他爹似的整個一沒嘴的葫蘆。”

“我倒覺著木訥些好,人老實。”喜哥兒拉著粉藕的短短的小胳膊一搖一搖的,惹得粉藕微皺了皺眉頭,小胳膊用力一掄,便甩開了喜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