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給潤娘行了禮,又給她姊妹做揖道:“兩位姐姐好。”
文秀受了禮,笑問著季文道:“這些日子你都念甚麼書了?”
“《詩經》已然唸完了,先生教《尚書》了。”
林寄蘭站在一旁,見她和季文有說有笑,眼眸中隱隱地透出些怨毒來,“姨娘,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些”潤娘目送她出了穿堂,轉頭見文秀有些發怔,知道她定是受了些氣,待要勸她兩句卻聽她嘆道:“我那姐姐還真是小孩子脾氣”說罷,扭頭向潤娘道:“我且去了,姐姐也不用送了。”
直待文秀也出了穿堂,潤娘方仿若自言自語地問秋禾道:“你說她倆個哪個更好些?”
“我是更喜歡秀娘子,林家那小娘子雖長得俊,性情也太直了些,說起話來沒遮沒攔的,彎都不會拐一下。”
潤娘微微一嘆,是啊太直了總是不大招人喜歡的
正文 一一九、報信
一一九、報信
有了陳、林兩家的幫助,潤孃的買賣有聲有色的做了起來,西跨院那一片,每日裡都是人來人往的,知盛帶著阿大他們忙得連喘氣的工夫都沒有,莫說是秋禾,就連魯媽得閒也時常去幫忙看看。倒是潤娘每日只管帶帶女兒、喂喂疙瘩、教教淑君,日子過得甚是悠哉,西跨院的鬧騰好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日子在他們忙閒對比之下,倏忽進了八月,幾場秋雨一下天氣陡然涼了下來。魯媽並易嫂子將門上的紗簾全換了下來,天一放晴,她們便搬出個大腳盆子在院子裡洗了起來,沈氏剛餵過了弄哥兒,也將箱子裡的被褥、冬衣翻出來曬日頭。
潤娘坐在廊下一邊搖著女兒的搖籃,一面教淑君認字,她的腳邊上還趴著兩隻曬日頭的烏龜。
“外頭那麼忙鬧,你們這兒倒是閒靜啊”
潤娘聞聲抬頭,就見孫娘子牽著女兒笑盈盈地走了來,她忙起身笑迎道:“嫂子今朝怎麼得空來呢”
魯媽她們她趕忙擦了腳,趿了鞋子見禮。
“你呀真真是過糊塗了”孫氏伸著手往她腦門上一戳,嗔道:“今朝都初十了,我還不得進城來置辦些中秋的所需的物事。”
潤娘還不及答言,寶妞已甜糯糯地問道:“三郎呢?他今朝不上學呢”
“君兒,去請慎哥兒並三郎過來。”潤娘擰了擰寶妞圓潤的小鼻頭,取笑道:“你呀,每次來頭一句問的就是慎哥兒,將來把說說給咱們慎哥兒做媳婦如何呀”
寶妞年紀雖然還小,又有點呆傻,可媳婦的意思卻還是明白的,當下那張粉嫩嫩的小臉卻成了個紅蘋果,羞得直往母子懷裡縮去。
孫氏咬牙指了指潤娘,行至搖籃邊逗弄睡著了的弄哥兒,“這丫頭倒長
了好些呢。”
寶妞也趴在搖籃邊上,用自己的小指頭戳著弄哥兒的小臉蛋,潤娘趕緊走上前擋開她母女二人:“才剛睡呢,你們可別她鬧醒了。”
“怎麼,捨不得了”孫氏面淺笑地道:“你欺負寶丫頭的時候,我可曾說過一句”
“哎喲,今朝你竟不是進城買東西來,而是來給女兒報不平來的”
“不行麼?”
“行行行,我哪有膽說不行呢,我這裡給嫂子賠不是了”潤娘一面說一面福身行禮。
孫氏慌忙拉了她起來,“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呢,真真是個壞心眼的人”
二人笑鬧著進了屋,沈氏將弄哥兒抱了進來,才倒了茶,淑君已引著周慎、季文過來問安了,孫氏自是拉著兒子問長問短的,而寶妞一見著周慎就跳下了炕,拉著他的手道:“三郎,咱們盪鞦韆去。”
“阿嫂?”周慎徵詢地看向潤娘,直待潤娘點了頭,他行過禮,方牽著寶妞的手出去。
孫氏看著女兒那歡喜的小身影,不由笑道:“人家說女大不中留,可這丫頭點點年紀就這般的不中留了。”
潤娘聽著孫氏的話音倒是有議親的意思,雖然她希望這兩孩子將來能成一對,可現下兩個孩子都還小,將來的事情都還難說,萬一佳偶不成成怨偶可就造孽了。
因此她只一笑而過,向沈氏道:“你去幫魯媽她們吧,這裡有君丫頭守著就成了。”
孫氏見屋裡沒了人,湊近潤娘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最近姓劉的可曾從京傳了訊息來?”
潤娘聽了一怔,垂首反問道:“嫂子可是聽了甚麼訊息?”
孫氏是個直性子,素來是不會察言觀色的,可這一回她倒是有備而來,眸光在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