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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的兩條胳膊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紫,還有幾條一指粗的藤條印,雖已消了腫,卻烏青的嚇人

“娘子,我該死,沒照顧好阿哥”易嫂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些是甚麼”潤娘咬牙切齒地問道,語調裡帶著濃重的顫音這一年來周慎不知何時變得像小大人一般了,懂事而又沉默,而潤娘要操心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她不自覺的把小叔子給忽略了。

現正周慎兩條滿布青紫的胳膊,控訴著她一年來的忽略

家計、弄哥兒、妞兒,她所操心的一切,如今都對成了藉口

周慎任由潤娘拉著,低著頭就是不做聲,潤娘轉頭盯向季文道:“小三子,你說”

“啊?”季文為難地瞟向周慎,但見他微微地搖著頭,苦著張臉想說又不敢說。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曉得麼”潤娘放開了周慎的胳膊,冷聲道:

“你們不說,我就是去書院裡問山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她下了炕,快步走至門前挑起暖簾就往外去。

周慎飛快趕到她面前,攔下:“阿嫂,我真的沒甚麼要緊的不過是因著貪玩,功課沒完成被先生責打了兩下”

潤孃的眸光壓根沒在他身上停留,一把推開他,徑自向外行去。周慎追在後頭叫道:“阿嫂,阿嫂…”

“姨娘,我告訴你”眼見潤娘就要出二門了,季文飛快搶上攔下潤娘。

“三哥”後頭的周慎怒喝一聲,倒頗有些氣勢。

季文道:“三郎,你不告訴姨娘,她真要去了書院,你還瞞得住”

“你倆個別在我面前耍花樣,有話快說”潤娘釘子似的眸光直釘在季文臉上,任何蛛絲馬跡都彰顯無疑。

季文愧疚地瞥了周慎一眼,道:“自打咱們家在盧大興擺過酒後,林小娘子就病了,林先生就變著法子找咱倆個的不是,動不動就罰咱們。再就是書院上下都在傳姨娘不守婦…”季文怯怯的眸光在潤娘面飛掠而過,低了頭繼續道:“書院還有人說姨娘學人家做買賣,兩隻眼裡只認得錢,毀了周家詩書傳家的名聲。因此常有人取笑欺侮三郎他們雖不曾動手打人,可是時不時的在腳下使絆子,或是裝做不小的撞過來,有好幾次吃晌午飯,他們還故意撞掉咱們的飯菜。我也曾去告訴先生,可是他們多不理睬我…”

吵嚷聲把諸人都引了過來,聽了季文這話,知芳姐弟倆陰沉著臉不做聲,秋禾用力啐道:“都是讀書的小官人,怎麼也學著市井間那些無知婦人般無事生非呢書都讀到狗肚裡去了…”

秋禾還待要再罵,卻被知盛一個厲眸瞪止了。

潤娘陰森森的眸光移至周慎面上,冷冷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周慎低著頭不言語,潤娘手裡帕子幾乎不曾擰斷,忍了又忍,才勉強逼回眼淚,平緩了語氣問周慎道:“你還想去書院唸書麼?”

周慎雞啄米似的點頭:“阿嫂,我喜歡去書院”

“即便被人這樣欺負?”潤孃的眸中的森冷漸換上柔柔的暖意。

“喜歡,在書院不僅是念書,還能學禮、樂、射、御、數,前些日子咱們就開始學了騎馬射箭”周慎惶急地說道,惟恐潤娘不再讓自己去書院唸書。

潤娘緩緩彎下身子,兩道憐惜的眸光與周慎的視線相平,“可是你這樣受人欺負,阿嫂會心疼的”

“這…”周慎蹙著眉頭,搜腸刮肚的找藉口,終究是個老實孩子,憋了半晌只憋出句不大叫人信服的話:“過些日子就好了的”

“是麼?”潤娘站直了身,睥睨著他淡淡道:“我看未必”

周慎急了:“阿嫂,其實挨這兩下真不打緊的”

潤娘挺直了脊樑,語氣裡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倘若你只有死忍這個辦法,那麼我是不會同意你去書院的”說著吩咐鐵貴、阿大道:“你們把門給我守住了若是放跑了慎哥兒,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阿嫂”周慎拖長的聲凋帶著求懇的意味,可是潤娘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急得都要掉眼淚了,拼命地向季文打眼色求救。

潤娘真發了怒,季文還是有些犯怵的,可是又不能棄周慎於不顧,只得硬著頭皮道:“姨娘,我會護著他…”

“屁話”不等季文說完,潤娘已然厲聲喝斷:“你護著他,怎麼護?替他挨先生的板子?幫他出頭打架?還是倆人捱餓時一齊搶吃的?”一連串的問句噎得季文做聲不得,

潤娘看著兩個低垂的腦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戳了周慎的腦門再賞了季文一記毛栗子:“成日裡讀書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