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有辦法解決,你只說你做是不做。”
潤娘微微一怔,亦站了起身,笑道:“巴公子這是拿我尋開心呢,這些你都有法子,何必拉我入夥”
“因為,我手頭不是很寬裕。”巴長霖只說了這個擺得上臺面的原故。
“若只是錢上有難處,巴公子倒是找湯家的好,我這裡能幫多少呢”
潤娘有意把話挑得似明非明,若巴長霖肯交六七分的底,這樁買賣還是大有可為的。
潤孃的意思巴長霖雖然明白,可千頭萬緒的這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要從何說起來。況且多少年他何曾跟人講過深埋在心底的想法,當然劉繼濤是曉得的,可那也是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慢慢領會的。
看著巴長霖怔忡的神色,潤娘忽地沒了探究的心情,他們這種人的秘密不知道或許是福氣。
“巴公子。。。。。”她剛一開口,就見阿三領著孫家的老張頭趕著進來。
老張頭行至潤娘跟前做了揖,奉上貼子道:俺們家兩位小官人都考中了舉人,娘子特地差了俺來送請貼,請周娘子初十日到盧大興吃酒。”
“初十**們家要在盧大興擺酒,我怎麼不曉得。”
老張頭沒見過巴長霖,怔著眼只管瞅阿三。
阿三向他道:“他就是盧大興的巴東家。”
“原來是巴東家。”老張頭連連做揖:“俺順路過來先送貼子,還沒去盧大興呢。”
“巴東家恰好準備要走,你正好跟著一起過去。”潤娘也不理會,巴長霖投來的忿忿的眸光,吩咐阿三去叫秋禾取一貫錢來。
不大會秋禾拿了錢來,交到老張頭手上。見他要推辭,潤娘便攔道:“按說咱們兩家是不用這個虛禮的,可這回你好歹是來報喜信的,讓你空手回去叫嫂子曉得,不定怎怨我苛薄。所以張伯你也別嫌少拿著才好。”
老張頭聽潤娘這麼說,只好把錢揣懷裡趕緊去追快步而去的巴長霖。
潤娘目送他們過了穿堂,叫阿三把都曬睡著的疙瘩給抱回屋去,她自己一回身,見秋禾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了甚麼:“瞧甚麼呢?”
秋禾扶著她的胳膊,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娘子,那脂粉買賣你怎麼應承下來?”
潤娘歪頭瞅了她一眼,怪道剛才她這麼快就拿了錢來了,敢情她先就躲在哪個牆根裡了,當下丟了個白眼給她,又戳了她一指甲:“你即都聽到了,還來問甚麼。”
“可是娘子,也該問問要多少本錢呢若數目不大,這樁買賣倒要比農貨的買賣穩妥些。畢竟那林家…”
潤娘睜圓了眼瞅著秋禾,奇道:“甚麼時候你也肯動腦子盤算了。”
“娘子”秋禾跺著腳羞道:“這還用想麼,林家那小娘子最是個由性子來的人,前兒又同孫娘子鬧成那樣僵。要不是簽了文契,她怕早就斷了咱們的貨了。”
潤娘同秋禾進了內堂,正要往東屋裡去,忽想到文秀還在裡頭,便轉身進了西屋,挨前炕坐下接過秋禾奉上來的茶,一氣喝乾了道:“我何嘗不曉得呢可是姓巴的,哎。。。。。”潤娘不由得嘆息道:“你信他真是的因為手頭緊才找咱們合夥的麼”
“管他是甚麼原故呢,咱們只能賺錢不就成了。”
“你說得倒輕巧”潤娘橫眼掃過秋禾嫣紅的俏臉:“做脂粉的買賣不比做農貨,顧工、賃場地、租鋪子,還有原料哪一樣不花錢,這一件件的事是咱們能應付的了的?”
“巴公子不是說,這些都由他來管麼”
潤娘將空茶盅遞給秋禾,嘴角勾起抹淺笑:“就是都由他來管我才不放心他一個大家公子雖說是個庶子,可是畢斍姓巴,丟個訊息出去只怕信安府的商戶爭著要同他合夥,他為甚麼巴巴的找上咱們家?”
“興許。。。。。”秋禾偷眼瞅著潤娘,後半截話在喉嚨底似吐非吐:“是因著劉先生的原故!”她話一說了,趕緊低了頭站遠了些。
潤娘面上倒沒有半點不悅的神情,只點頭道:“這也算是個原故,不過卻不是最主要的。”
秋禾又倒了盅茶奉上,蹙著兩彎柳葉眉,問道:“那到底是為著甚麼原故?”
“你真當我是半仙啊”潤娘瞪著她沒好氣地回道:“好了,你去叫知芳過來,我有事吩咐她。”
秋禾嘟著小嘴退了出去,潤娘也起身往東屋裡去了,屋裡文秀正手把著手教淑君寫字。
潤娘在炕桌對面坐下,笑道:“告訴你個好事。”
文秀寫完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