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成不成。”說著便吩咐秋禾把米漿取來瞧瞧。
看著那還有些潮的米漿,潤娘突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等它乾透結成餅塊怎麼撬得出來就算撬出來了還能賣麼”
巴長霖也皺了眉頭:“這會已經取不出來了。”
知芳同秋禾面面相覷,道:“難道又要重做過?”
潤娘看著米漿直出神,看來光靠米本生的粘性,還達不到前世粉餅的細膩,這樣的粉撲在臉上肯定是澀重的,可是添油的話顏色又不正了。
“長霖,有甚麼油不會有氣味顏色又清亮麼?”潤娘皺眉問道,不新增油脂看來是不行的,但願有符合要求的吧
巴長霖道:“這個我得去打聽打聽。”
他話未說完,易嫂子捧著個捧盒進來道:“這是秀娘子叫人送了來的五香落花生,說是她們自家炒的叫娘子嘗一嘗。”
潤娘正想著事,點頭隨聲應了:“拿給妞兒去,只看著她不能叫她多吃了”
易嫂子答應著往裡屋去了,潤娘突然站了起來,直視著巴長霖問道:“這落花生可榨油麼?”
巴長霖聽了一愣:“我去問問”說著提了袍角大步邁出了門。
吃過了晌午飯,潤娘帶著幾個小的在園子裡曬日頭,知盛領著個小廝走來道:“巴公子打發人來回娘子的話。”
潤娘正在和妞兒玩七巧板,只掃了那小廝一眼,問道:“你家公子有甚話說呢”
小廝垂頭束手回道:“公子說,著人去糧油鋪子打聽了,真有花生油,只是信發府裡沒得賣,公子已差人往京裡買去了,讓娘子等一兩日。”
潤娘問道:“你家公子怎麼不自已走來說?”
小廝答道:“公子爺本待是要自己過來的,因著身子有些發熱,怕把病氣過給娘子,叫弄哥兒沾染上了但不好。因此才打發小的來。”
潤娘打發了小廝,叫來阿大吩咐道:“你去盧大興瞧瞧,巴公子到底怎麼了?”
阿大應聲去了,過了近兩個時辰才回來,進了內堂回話:“我也沒見著巴公子,聽掌櫃的說不大礙事。但我打聽著,好像是叫人打了”
“甚麼”潤娘猛然站起身:“叫人打了?甚麼人打的?”
這倒真是出乎潤孃的意料,以巴長霖的身份,在信安府還有人敢動手打他
“好像是說前日在乘風樓巴公子同一個外地來的公子爺,起了些爭執,那一位又是外地的哪裡曉得巴公子,今朝那公子領著一夥家僕正撞上巴公子獨自一個,就…”
“該”潤娘恨恨地啐了口:“成日裡把就窩在乘風樓裡吃花酒,我看他就是不被人打死,也早晚要醉死。”
潤娘罵完了巴長霖,往西跨院行去,秋禾她們正在裝胭脂,潤娘走上前問道:“裝了幾盒了?”
知芳拿了兩盒遞給潤娘:“又要抹平,又不能沾在外沿上,這麼會工夫也才裝了兩瓶。”
潤娘揭開看了,果然是紅膩如脂,她將這一盒胭脂交給阿大道:“你把一這盒胭脂給秀娘子送去,說是咱們悅妍堂新做出來的。”
阿大接了揣入懷中,便往角門出去了。
次日潤娘又差人去請孫氏,不想耿家母女在孫家做客,於是便也跟著一起來了。
因眾人都愛園裡那幾株紅梅,且又日暖無風,潤娘便將各色茶點搬入園中。
耿氏雖說是官家夫人,性情卻與孫氏相差無幾,一進了門先是誇讚了這院子,見了園裡的紅梅更是是愛得不行,再見了過來奉茶的秋禾更是拉著不放手了。
潤娘一面添茶,一面笑道:“耿夫人這是笑話我呢,夫人隨在任上甚麼好東西沒見過,還巴巴得來誇我”
“罷了,罷了”耿氏擺手道:“可別提在任上了,咱們那位大人,三十八歲上才考中了進士,四十歲放了縣令,人人都說我熬出了頭做了官家夫人可你們不曉得西南那一片壓根就是蠻荒之地。睜眼是山閉眼水的,哪裡有甚麼市鎮,有錢都沒地買東西去,哪像咱們這裡白日裡市集繁華不說,夜市也是熱鬧非凡。”
潤娘和聲道:“那倒是西南那邊畢竟多是蠻夷之族,且又山高路險道路不便,的確是及不上咱們這裡繁華。”
耿氏像是找著了知音人般,拉著潤娘道:“若只是窮困些也還罷了,主要那裡天氣甚是不好剛去那一會,咱們一家子人都害了病。好容易說熬過了三年回京訴職,咱們家大人又不懂人情世故,依舊發回西南做甚麼郡守。今番回來連大人都歇了心思了,向朝廷告了老,守著那點子田地安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