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信麼?”
面對一個如此無條件堅信巴長霖的人,潤娘懸在半空的心安定了不少,“連叔說的是,只是我自認做不到連叔這份上,訊息是真是假,只要上京一趟也就明瞭。”
言畢起身而去,連老頭並未去送,只是站在二樓廊上目送潤娘清挺如菊身影直邁出盧大興的大門,長嘆道:“真是當局者迷呀”
潤娘回到家同魯媽交待了一番,又把家事全託給了知芳,因著大奎在家中,她也不敢同魯媽她們細說詳情,只說是去京中有點事。不想袁霞卻嚷著要一起走,剛好她也該是回京的時候了。大奎聽她說要走,便也說跟著一齊上路。
因著恰好在這時間上,潤娘也不好不讓他們跟著去。所以次日一早周家門外,兩輛馬車直奔京城而去。
當洛陽兩個字出現在巍峨高聳的城門上,潤娘有瞬間的恍惚,京城就是不一樣,城牆高得仿若直插入雲宵,就是翁城也不知比信安府寬闊了幾多。
一進了城,袁霞就邀潤娘去家中住著,可是潤娘現在滿心的就是要趕去巴家一探究竟,只當勉強笑著推委道:“我還些事要辦,就不過去煩都尉大人了,等我辦完了事,一定去看你的”
這一路上潤孃的焦急神情袁霞也都看在眼裡,這會她這麼說,袁霞也不好硬拉了她去,只得戀戀不捨地道:“那周姐姐辦了完事,一定來看我”
大奎蹙著眉,滿臉擔憂地道:“阿姐,有事就上都尉府找我去”
“好了,好了不過買賣上的事情,我找你做甚麼,拿著刀嚇唬人去麼”潤娘邊說邊推著大奎去追袁霞:“你呀,對霞兒也客氣些,不說她是甚麼官家小娘子,人家一個女孩兒你同她較甚麼真呢”
“我…”
大奎還待分辯兩句,已被潤娘推著上了馬。
“走了,走了,自己要保重身子啊”
好容易送走大奎寧他們,潤娘再看了看天,催促著阿大邊走邊打聽巴家在哪裡。
虧得巴家在京中也是數出得名頭的人家,潤娘他們隨便跟一老漢打聽,人就指點他們如何走,臨了那老漢還說得句:“怎麼,你們也是去巴家吃喜酒的?”
潤娘這一路上把事情顛來倒去的想了幾遍,越想就越覺得是劉繼濤撒謊,她這般急急地要往巴家趕,其實大半是因著想早些見到巴長霖。然而老漢的一句話,如一盆冰水把她澆得渾身冰冷
就是阿大、阿二並沈氏,也都面露驚愕,而潤孃的面上的血色已退得一
幹二淨。
還是沈氏略穩重些,駁道:“你少胡說,巴家四太爺才走了幾日呢,巴家怎麼可能這會辦喜事。”
那老漢笑道:“這位娘子想來不知道咱們這裡的規矩,長輩死後百日之內辦喜事的話,算是沖喜。況且這樁婚事又是四老太爺的遺命,因此就更不礙了。”
潤娘勉強定了定心神,問道:“不知是巴家哪一位公子大喜呢?”
老漢斜眼將他們一通打量:“你們不是上巴家吃酒的呀”
潤娘費力的擺起笑臉:“咱們是巴家的遠親,是來投奔他們的。”
“噢,這樣啊”老漢點了點頭,很熱心地道:“那你們趕緊著去,今朝巴家家主成親,總不好趕你們出門的”
潤娘已是搖搖欲墜,虧得有沈氏扶著,勉強謝過老漢。阿大他們駕著馬車飛奔向巴家而去。
車廂內潤娘仿如被人抽了骨頭一般,閉著眼虛靠在車廂上,一臉灰敗之色,緊咬著雪白的下唇強撐著不讓自己哭了出來。
“娘子,你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沈氏在旁看著實在是不忍心。
潤娘深吸了口氣,緩緩睜了眼眸:“哭甚麼,不過是招人笑話”
沈氏苦著臉嘆了一聲,她知道潤娘素來要強,這種情景之下,她便是痛到骨頭裡,也是不肯掉一滴眼淚的。因此勸慰的話語,在嘴邊打了個轉嚥了回去。
“娘子,到了。”
車簾打起,眼前便是一片刺目的鮮紅潤娘反倒燦笑了起來,扶著阿大下了車。
這是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真正的高門大戶。此時朱漆大門洞開,兩邊威武的石獅也綁著紅綢。門首站著兩列衣帽齊整的小廝,腰間也都繫著紅綢,在那裡滿面喜氣的笑迎賓客。
這便是男子要的成功麼?
潤娘心底忍不住一陣陣的冷笑。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自己這這麼狗血的劇情,自己居然經歷了兩次而這一次還是親眼目睹好,真是太好了
“娘子,我同阿二進去鬧他一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