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捅了捅黎聿辰說：“唐凌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助理了？眉眼彎彎的，很有味道啊。”

黎聿辰白了柳庭一眼，看到孫文齊從遠處過來。他揮了揮手，叫：“文齊，坐這，唐凌怎麼回事？還沒聯絡上嗎？”

孫文齊氣呼呼的坐下：“沒有，唐凌這傢伙這次的訂婚禮完全沒讓我參與。我剛才去遊艇上找他的未婚妻，也沒見到人。這會又不知道哪蹦出個助理來，倒是乾脆，直接就讓大家吃完走人。”

他看了看面前豐盛的餐點，抓起筷子大吃，邊吃邊說：“算了，天大的事等找到他再說，現在先填飽肚子。我跟著他，淨操心了。”

“喂，那個剛才說話的助理是誰？”柳庭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嗯？不認識，也許是林佳宜那面的人吧。”孫文齊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

柳庭不滿意地看著孫文齊說：“你這經紀人當的，一問三不知，小心唐凌炒了你。”

孫文齊不在意的搖頭說：“等我找著他，先掐死他。”

一頓飯很快吃完，賓客們都憋著一肚子的八卦離開了。黎聿辰讓柳庭開車順路送他回家，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孫文齊，也擠上車，不時抱怨著唐凌的任性。

別墅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一段幽靜的盤山公路後，才是回市區的大路。幾個人正在車上閒聊，突然，開車的柳庭說：“你們看，前面有個女人哦，你們說，這麼晚，穿著白裙子在路邊一個人走，是不是鬼啊？”

孫文齊打了個機靈說：“大晚上的，別說這些嚇人的話，不吉利。”

“哈哈哈，”柳庭大笑起來，“看你膽小的”

話沒說完，車已經離那個女人很近了，柳庭發出驚訝的叫聲說：“咦，這不是剛才那個小助理嗎？”

沒等別人答他，他已經把車子急剎在那女子的身邊。女子似乎嚇了一跳，臉色蒼白，有點倉惶地看著漆黑的車窗。

柳庭搖下車窗，擠出一個招牌的花痴笑容說：“你好，你不是剛才在舞臺上講話的那個助理嗎？這麼晚，怎麼一個人走山路啊？我是唐凌的老闆，上來，我送你回家。”

那女人安靜地看了柳庭一眼，搖搖頭，轉身又要走。

孫文齊也沉不住氣，搖下後車窗，伸出個脖子幫腔道：“喂，你是唐凌的助理？我是唐凌的經紀人，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先上車，我們載你一程。”

女子對孫文齊擠出個勉強的笑，還是搖搖頭。

這時，坐在孫文齊旁邊的黎聿辰向前傾了傾身體，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女人，沉聲說：“上車，太晚了。”

他話裡有不容人拒絕的堅定。

那女人咬了咬唇，幾絲不易察覺的脆弱與堅持閃過眼底，思考了三秒鐘，終於開口說：“謝謝，我想自己走。”

說完，她轉身走了，路邊昏黃的燈光搖搖曳曳，她單薄的身軀似乎能透出光來，幾個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半天都沒說話。

“哈哈，這女人，我喜歡。我們黎總的面子都不給”柳庭裂開嘴笑著說。

“不要胡說八道，走吧。”黎聿辰不耐煩地打斷柳庭的話。

柳庭開車很快就越過了那女人，孫文齊回頭看看那女人躑躅的身影說：“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黎聿辰抱著雙肩，靠在後座上，緩緩合上雙眼，彷彿睡著了一樣。

3第三章

辛黛赤著腳，手裡拎著高跟鞋，終於走完了漫長的盤山路。她踉踉蹌蹌的奔到回市區大路上的一個公共汽車站，好不容易擠上最後一班公共汽車。

汽車搖搖晃晃，停了又走。車上的人急急匆匆，上了又下。

辛黛縮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低著頭，瞪著自己那雙骯髒的腳，一顆心彷佛也隨著汽車前進的節奏，在胸腔裡搖搖擺擺，無處安放。

到站了，辛黛不顧車上眾人詫異的眼光，光著腳下車。走了大概有幾百米，一座大型小區出現在面前。看到溫暖的燈光，辛黛似乎又有了精神。她加快腳步跑進小區大門，一直跑到自己所在單元的樓下。她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彎下了腰，抬頭看向三樓的一扇窗戶。那窗戶裡透出微微光芒，依稀可見藍色蕾絲花邊的窗簾。

她微笑，待氣息稍勻，便迫不及待地往樓裡跑。

“小黛！”有人叫她，夜風扯動了那動聽的聲線，絲絲縷縷，纏繞而來。辛黛身體僵住，沒回頭。

“小黛！”那聲音又起。

辛黛嘆了口氣，把高跟鞋扔地上，伸腳穿好，這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