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向陽的角落裡,閆弒天微仰頭,冷著臉看著二樓某個視窗,僵硬繃緊的臉色一點一點緩緩的柔和下來。
夜風清涼徐徐。
捲簾拂過窗外,帶起一絲絲漣漪。
冰冷的眸子漸漸的染上笑意和慾望。
那年,那日!
就是在這個落地窗前,她坐在他身上,媚眼如絲,吐著誘人蠱惑的呻吟。
一股熱氣衝向小腹,蠢蠢欲動。閆弒天半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飄起又落下的窗簾,薄唇彎起。
有些玩味!
時冰,我們之間的帳,也該清清了。
走上前,兩雙抓住固定點,跟攀巖一樣,貼著凹凸不平的牆壁,眨眼從視窗翻身潛了進去。
悄無聲息。
房間裡有著微弱橘黃色的光芒,能清晰的看清楚房間裡的任何一個角落。
燈光是床頭櫃上的夜燈,房間中央的大床上,股囔囔的凸起著一塊。
真絲薄被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隱約能看到一個露在外頭的腦袋。
閆弒天冷冽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
他可是記得,這小女人的睡姿不怎麼的好,能看到她規規矩矩的睡在被窩裡,不踢被子,不大字躺床。
還真是難得!
閆弒天走上前,海藍色的床被上是在熟悉不過的貓咪圖案,一股股熱氣在小腹徘徊。
閆弒天的眸光瞬間沉了,記憶裡,是這個小女人壓著他在床上‘胡攪蠻纏’的火辣畫面。
只瞬間,閆弒天便覺得,這房間的空氣太悶熱了。
床上的人睡得安慰,沉穩規律的呼吸,一深一淺交替著。右手胳膊彎裡,睡著個小腦袋。
閆弒天半眯著眼,心中有些吃味,卻又有些無法言語的感覺。
而他,不排斥,甚至是期待,欣喜這種感覺的。
暖暖的,癢癢的。
很舒服!
一天了,對於他,閆弒天,突然冒出個兒子來的這件事情,就算是不亞於一顆原子彈炸到了他的大本營,經過了一天的思慮和調整。
他也該消化完了!
坐在床沿,閆弒天伸手撫摸著時冰的側臉,時冰睡得熟,從鼻息裡呼吸出來的熱氣灑在他的手心,麻麻癢癢的。
閆弒天的心突然就安定了。
俯下身剛要朝女人的額頭吻下,視線落到睡在她胳膊彎裡的那張小臉。
然後,
向來強大,冷冽如風的男人,徹底的石化了。
像是感到了強烈的氣息,睡熟的悅悅嘟著小嘴,擰著小眉頭朝時冰的懷裡拱了拱。
“媽咪”
閆弒天斜著上半身,傻傻的看著就他巴掌大的小臉蛋,因為近距離的關係,能清晰的看清小傢伙長長顫抖的睫毛,鵝蛋小臉的兩頰紅撲撲的,跟個誘人的水蜜桃一樣香甜可人。
高高小巧的鼻尖滲著幾滴汗水。
嘟著的小嘴偶爾吐著一個個晶瑩的小泡泡。
閆弒天左手手肘撐在枕頭上,就這麼傻傻的看著睡得香甜的母女兩。
是的。
母女!
閆弒天很不淡定,他丫能淡定嗎?
前一刻,酷酷拽樣的小傢伙頭上帶著頂機翼帽子飛到他面前,沒有二話就給他甩了個小屁股走人了。
才隔著多少個小時,這麼一轉身回來,在看到小鬼變成丫頭了?
時冰下意識的將悅悅摟在胸口,下巴抵在她的小頭上,手還在悅悅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然後兩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閆弒天心中就跟錢塘江突然漲起的晚潮,潮汐潮湧,波濤暗湧。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冷煞的目光早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柔軟溫和。
這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世間最為珍貴的珍寶,他已經捧入在懷。
噠噠噠噠噠
一陣驚天詐響的槍聲在耳邊響起。
時冰猛地睜開雙眼從床上蹦起,帶著仍舊迷糊睡眼惺忪的目光透著股凌厲和警覺。
只是這眼神毫無氣場可言。
時冰瞪大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從床上翻身而起,一躍到了落地窗前,右手摸著後腰,做著拔槍的手勢,半眯著眼精準的看著槍聲響起的方向。
“婷,警戒。”
閆弒天整個臉都黑了,看著時冰這一連串的利索動作,彷彿就像是演練了幾百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