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並不差,甚至還是個心機深沉,別有洞天的男人。
就說他自立門戶所在旗下的那家公司吧,這才多少年?他就已經懂得在外界為自己留好後路,這分明就是早有預謀的!而且撇開他們在傅家的時候對父親所做的威逼,今日他們在投標場上也將話說清楚了,所以傅家跟鄭氏之間的矛盾仇恨,並不只是清理門戶四個字這麼簡單。
抿了抿微微發乾的唇瓣,傅月溪眼神凝重的瞅了一眼鄭毅,看見這個男人晦暗不明的側臉,她就可以想象到他的心底此刻必然是一腹的壞水。
鄭氏的實力的確不差,否則不可能成為傅氏的旁系第一,今日她會選擇在眾人面前將他們逐出傅家,為的就是想要藉此次的大場面告訴每一個人,以後,鄭毅與他們傅氏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鄭毅與傅賓然就像是傅氏的一顆毒瘤,從最初成長的時候開始沉澱,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爆發出來真正的實力,為了就是奪取傅氏的繼承人權利,好在自己曾經有過想要經商的想法,也去學習過,並取得了優秀的成績,否則今日這一戰,她就輸定了。
雙臂垂直在身側,手捏成拳頭的鄭毅這一刻卻是狠狠的在心底對傅月溪詛咒了一萬遍,沒有波瀾的臉龐上全是平靜,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傅月溪,慢慢開口:
“所以,你現在是要在所有商界之人的面前將我從傅氏趕出去?”
聲音落下,他原本溫和的眸子裡有著晦暗的光在凝聚,但卻也只是一秒鐘,便稍縱即逝。
這話說的,真是太諷刺了
傅月溪不得不在心底讚賞這個表哥,確實是耍的一手好計謀,有的一手好實力,可卻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要當著大家的面,將他趕出去,因為他們鄭氏的實力恐怕還不如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這麼簡單,鄭毅既然都有膽子跟她挑戰,以傅氏和鄭氏為賭注,那麼他必然身後還有一張底牌。
這顆毒瘤一直留著,最終只會害人害己,到頭來,別失去了傅氏又要後悔這個時候的自己因為心軟而沒能將他們從傅氏除名。
對於如此危險的存在,她一向是除而後快的!
斷不可等到他們再度壯大,她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時間陪他們玩。
沒有興趣跟他繼續周旋下去的傅月溪抬起眼:“沒錯,我是要將你從傅氏除名!可是將你逐出傅氏,並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忘記了當初跟我挑戰的時候,自己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賭約內容麼?你要我傅氏,而我僅僅是要你鄭氏,並且離開傅氏族譜而已。”
傅月溪倒不是不知道鄭毅的那些花花腸子,只是這時候去跟他較量那些,恐怕還真不是時候。
“表妹一回到傅家就開始對付傅家的旁系,到現在幾乎都已經大換血了,難道表妹做事如此果斷狠厲,就不怕會有人報復你麼?”鄭毅笑了笑,明明晃晃的弧度在他的臉上盪開,那雙暗藏著晦暗的眼眸中卻是模糊了幾分,令人難以看見他瞳仁深處的顏色,也不易察覺他此刻的心情。
這話一出,傅月溪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笑了。
彎了彎有些蒼白的唇瓣,她那雙點點漆黑的眼也直直的望著鄭毅,原本疲倦了幾分的臉龐更是因為這一笑容而變得褶褶生輝起來,刺目的如同那烈日,使得大家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卻又因為這光芒而看不清楚。
“難道表哥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麼?養虎為患,在我眼裡,你鄭毅是一頭猛虎,且還是一頭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猛虎,只等蓄勢待發的那一刻,今日你輸給了我,並不代表你會罷休!同樣——我不喜歡為別人培養人才,那些個旁氏被換走也是罪有應得,為誰辦事兒誰是老闆都不知道的員工,我寧可不要。”
她語句中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且字字珠璣,她並不是要在這些人的面前炫耀什麼,也沒有想要讓鄭毅出醜的意思,她想做的,僅僅是把他從傅氏清理出去,這樣,未來不論鄭毅是與誰交好抑或者是跟誰合作,都和她傅月溪沒有任何關係。
而在場的眾人也看得清楚,始終咄咄逼人的那一個根本不是傅月溪。
“哼,表妹這話說的真是好笑,我當初跟舅舅可是說白了的,我跟你挑戰不過是為了想試探一下你的真實能力,如若傅氏這麼大的家業落在你的手中,你卻根本一無是處,我怎麼能放心?如今得知你的身份,我自是放心下來,這一場賭約,說白了不過就是我試探你實力的一個考驗罷了,你竟然就當真要把我從傅氏趕出去?”
鄭毅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一雙眼更是略帶受傷的看向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