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兒?沒了?”
“嗯,我看看。”佔色伸手到腦後,正準備取下眼罩。一雙手卻搶在了她前面,動作凌厲地替她揭了下來。同時,一道冷鷙得不帶感情的聲音也從頭頂落下。
“你是有多惦記我?”
佔色眯了眯眼睛,按著太陽穴,適應了光線才瞄向他,“惦記你?自作多情!”權少皇出現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不過,她沒去琢磨,為啥馬上就知道是他。
冷眸睨著她,權少皇抿唇不答。
感受到三雙來自不同角度的尖銳視線,佔色查覺到了空氣的不對勁兒。
挑了挑眉頭,她湊近了電腦——
螢幕上的畫像,英挺俊朗,內斂有度,帥氣逼人。
看了一遍,又再一遍,她也怔住了。
這個男人,怎麼有點兒熟悉?
不對。準確來說,不是五官熟悉,而是那雙眼睛那眼尾的陰鷙。很快,她就確定了。畫像眼尾處的神態,至少有六七分像權少皇。
“佔老師,我嚴重懷疑你的專業能力。”
權少皇陰鷙著冷臉,完全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哪兒還有昨天才對她又摟又抱又親過的樣子?丫完全像換了個人兒。
佔色抿著唇,不知道怎麼說了。
事實上,她自己也在迷茫。
她做出來的分析,來自於現有的證據和資料判斷。可眼神兒怎麼會像權少皇呢?難不成是對他的恨意太深了,潛意識裡就控制了思想?
靜。靜了好一陣。
她蹙眉,“給他配一副茶色平光眼鏡。”
畫手大氣都不敢出,很快給戴上了眼鏡。
隱去了那雙有點形似於權少皇的眼睛,那個男人立馬變了樣子。佔色也鬆了一口氣,正感嘆著眼睛對於人面部形象的神奇作用,就聽到權少皇冷得不帶感情的命令。
“把畫像發到各機關,拉網式排查。”
“是!”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對於職業間諜來說,改變外形並不是一件難事兒。
*
不知道是姓權的氣場太強,還是剛才的描像過程太壓抑。佔色走出神秘大樓時,小風兒一吹,腦袋就像戴了個緊箍咒,隱痛不已。
鐵手開車過來了,還是那輛軍a牌照的越野車。
落下的車窗裡,佔色看到了一張讓她心煩意亂的側臉。
勒了勒肩包帶,她語氣不善,“姓權的,你怎麼也在?”
“佔老師,這是我的車。”權少皇態度冷硬,疏遠。
“行,那我打車。”
“佔老師,不想你的章師兄賠錢,就不要逆著我。”權少皇低沉的聲音,幾乎沒有情緒起伏,依舊好聽性感,不過卻字字誅心,“鐵手,告訴她。”
“是,四爺。one—77車損費,大約150萬元人民幣。”
150萬?
佔色指尖一顫。看看陰沉著臉的權少皇,又看看一本正經的鐵手,好半晌忘記了呼吸。豪車的天價修理費她知道,但真沒想到就那麼一撞,就要花150萬元。
錢,錢,錢,一個理由,足夠威脅她了。
這種感覺,太糟糕!
姓權的王八蛋,總能抓住她最薄弱的環節來整治她。像極了拿著大網的惡魔漁夫,而她就是垂死掙扎的小魚。不明白他到底要怎樣,卻又不得不鑽入那個魚網。
嘭——!
咬牙上車,佔色將越野車的車門摔得震天響。
“佔老師,dartzkombatt98越野車,車損費也很貴!”
心肝兒抽了抽,佔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豆渣摻屁做的?摔一下就壞了?”
權少皇唇線微勾,像壓根兒沒有聽見,慵懶地躺在座椅上,半眯著眼點菸、吸菸、咬煙、反覆地玩弄著那一支菸,冷漠的態度七分疏遠三分跋扈。
煙味兒飄了過來——
佔色不知道他抽的煙是啥牌子,她也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聞到過那麼獨特的味道。她有些討厭討厭自己竟然不討厭那個味道。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佔色覺得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扯在一塊兒,發生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兒。現在,她又不得不莫名其妙的在他鋪好的軌道上行走。
而他。
一會近,一會遠。一會疏離,一會熱絡。
猜不透,摸不透,要命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