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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她一直沉悶,權四爺淡淡地問。

佔色側眸,看了他一眼,“隨便你。”

男人‘噢’了一聲兒,眉梢揚著笑容。

很快,one—77的音響裡就緩緩流出的音樂聲兒。

“是誰在敲打我的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地回升出我的心坎。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這是一首老歌曲,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節奏舒緩曲調幽怨,在此時聽來,竟不知不覺地貼合了佔色的心境。一種對過往時光的無奈,還有對無法尋回記憶的茫然,讓她的情緒斑駁而感傷。

淡淡地一嘆,她沒有看他,只輕聲說,“你知道我今天來中政什麼事嗎?”

在來中政之前,權少皇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他並沒有深說,只是低笑,看著她。

“你喜歡做什麼都好。”

這樣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卻很能抹去佔色難受的心情。

對於那一段記憶的被損壞,她的心底是藏著情緒的。而那一種說不上是酸是澀還是難過的心情,與外人完全無法去分享,只有在他這個‘當事人’面前,才能找得到傾訴的**。

撫額,她順便捋了一下頭髮,說得極淡。

“權少皇,我再也不可能想起來了。”

察覺到她話裡的落寞,權少皇伸出右手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想不起來,也許是好事。”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讓佔色一直不寧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下,她沒有急著抽回手,任由他握著,難得憂鬱地輕聲兒訴說:“呵,我把自己的記憶壓縮在了腦子裡,卻找不到一種解壓的方式,是不是很可笑?”

權少皇溫熱乾燥的手再次捏了捏她,算是安慰。

“不要想太多,有這閒工夫,不如想想,中秋怎麼過?”

中秋節麼?

她很多年都沒有過中秋這個概念了。

以前的求學生涯裡,她的家遠在哈市,中秋節她也是不會回去的,照樣兒地打工上學。每次同學慶祝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上街去買過一次月餅。

留在她記憶裡的最後一次月餅,還是爸爸在的時候

目光霧了一下,她趕緊偏過頭去,一眨不眨地盯著車窗外的車流。看著它們一輛一輛排列整齊地穿梭在這個城市的繁華街道上。每輛車都來去匆匆,每輛車裡都滿載著不同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獨立而完整的回憶。只有她再也無法完整了。

這,真的是幸麼?

見她許久不吭聲兒,權少皇突然笑著問她。

“佔小么,你還記得你初中時的學習委員長啥樣兒麼?”

訝異於他的問題,佔色調過頭來看著她,“怎麼了?你認識?”

權少皇依舊淺笑,“你想想。”

緊緊地蹙著眉頭,佔色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卻也配合地略略思索了好一會兒。可是很奇怪,以前明明覺得應該是熟悉的人,仔細想來,腦子裡連這個人的樣子都沒有了。

搖了搖頭,她無奈地嘆息。

“記不住了,一晃都這麼多年了,時間太久了!”

“那不就是了麼?”男人剛毅的下巴微抬,帥氣的側臉沒了慣常的陰冷,給了人一種難得的親和感,“人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本來就會逐漸遺忘。所以,想不起來了,算不得多大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往心裡去了,咱們順其自然好嗎?”

身形一頓,沉吟片刻,佔色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至少,就目前來說,這是她今天聽到過最好的安慰了。淡淡掀嘴,她輕輕“嗯”了一聲,側過臉來,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不巧,男人英挺的面孔也正對著她,一雙深邃清亮的眼裡,微微噙著笑,好看得如同一個勾人墜入的深淵

美男計!

唉!

佔色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再多看一眼,她真怕自己會撲過去抱住他。

因為這時候的她,太需要安撫了。

大概顧慮著她懷孕的身體,權四爺今兒的車開得極穩。車裡的氣氛在他有意的調節下,也沒有了先前那麼沉悶。兩個人一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完全不像昨晚上才說好了要分手的男女。雖然沒有甜言蜜語,卻自然溫馨得像一對兒外出回家的小夫妻。

歲月沉澱後,相濡以沫也許就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