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被他冰冷駭人的神色嚇到,解釋也變得有些不利落:“不不是,我之前不是我是真的很想跟千塵說清楚,我”
她的結結巴巴看在他眼裡,反而像是被人揭穿謊言後的慌亂,斯君謙神色愈發的冰冷,站起身來繞過她大步走了出去,一句話都沒再跟她說。
慕小悠站在原地,半晌,才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低頭收拾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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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人呢?伊莎人呢?!!!!”
少年焦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先的分外的急迫,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手中一杯紅酒微微晃動,整整一個小時,酒杯內的酒卻一滴都沒有少。
“哥!!!”少年又急促的叫他。
良久,男人才轉身,冷峻堅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找不到她,她只留給我一通電|話,慕小悠的治療還沒有到達預期的日期,她的記憶,還沒有跟她的習慣感覺聯絡在一起”
少年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怔怔看著他,半晌,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她的身體行動感覺,基本上還是沒有變的,本來的計劃,就是等記憶修改完後,送你們兩個去國外生活的”
姬千雲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沉默良久,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千塵,從小到大你沒求過我什麼,小時候你被綁架,我也有責任,我知道我欠你的,所以你想要這個女人,我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再爭下去,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姍姍再兩個月就生產了,三個孩子,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你把注意力收一收,回來跟她一起照顧孩子吧”
少年雙手緊握,臉色冰冷的可怕。
姬千雲抿唇,抬眸看他:“你知道當初,我是花了多少心血才要來的宮藤嗎?斯君謙今晚只帶了三個人去了,他帶了整整二十個人!!硬是把他收拾妥帖了,不是宮藤打不過他,而是他鐵了心要收拾我們,為了那個女人!!”
再諾諾無為的人,一旦狠下心來守護一件什麼東西,所爆發出來的能力,是驚人的,更何況這個男人是把斯氏集團當玩物一樣的斯君謙。
他不敢確定繼續爭下去,爭到底,他會不會贏,但是就算到時候真的贏了,損失也一定是慘重的,他是個生意人,他是姬家的頂樑柱,他不會做這麼不負責任的決定。
“我要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她!!!”
這是姬千塵給他的最後的決定,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帶著冰冷的怒氣。
姬千雲頭疼的閉了閉眼,他在所有人面前,永遠都是堅毅的,穩重的,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出錯的機器一般,不會生病,不會疲憊,不會傷痛。
而這些不為人知的一面,他也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只是今晚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人,陪陪他。
“嘖嘖,姬大少爺是吃錯了藥麼?半夜三更的找前兩天還要嚷嚷著要砍成三段的人來解悶?真是好興致”
君黑音款擺著纖細惹火的身段,蛇一般的貼在了他胸前,妖冶的紅唇勾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不生我氣了?”
他以前的氣性可沒這麼小,她騙他懷孕,害他一招錯步步錯,他居然沒過兩天就不生氣了?
這幾乎可以列入今年的十大不可思議的新聞了
姬千雲挑眉,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下去。”
君黑音歪了歪頭,一派天真的看著他:“為什麼?”
“太重了”
雲淡風氣的三個字,霎時讓女人臉上勾人的弧度凍裂,然後碎的渣都不剩。
君黑音有些氣惱的站起身來,該死的,早知道這段時間就少吃一點了,沒辦法,入冬是蛇的冬眠期,對她這條蛇來說,卻正好是瘋狂攝食的時候
她輕咳一聲,給自己倒了杯酒,重新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才在他對面坐下:“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冷意。
姬千雲慢慢喝著酒,沒看她,也沒說話。
君黑音也就沒在說話,一手託著腮,慢條斯理的喝著酒,看著窗外一輪清明的圓月。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喝著酒坐在他身邊,什麼話都不說的,甜蜜幸福的感覺卻是充斥在了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她覺得,她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直到他撕下優雅紳士的外表,露出殘酷狠辣的一面時,她一日一日幻想出來的美夢,轟然崩塌,連一磚一瓦都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