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還沒進去呢!!!他|媽|的!!!怎麼流了那麼多血?她不是藏了什麼血袋吧?”
“怎麼辦怎麼辦?”
“慌什麼慌?反正太太也是要留著她折磨她的,現在這樣,太太說不定更高興。”
“這這是不是流產啊?”驚慌失措的聲音。
“流產?”
“這個會不會是斯少的孩子啊?那就是太太的孫子啊,你你你”
“噓噓噓噓噓別這麼大聲叫!!!太太一定不知道她懷孕了,不然不會這麼做的,我們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你幫我把她從窗子裡放出去,我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就跟太太說她自己跑了!到時候頂多挨一下訓。”
“埋埋埋埋了?你瘋了?!她還沒死呢!!!”
“她要是活了,就輪到我們死了!!!別廢話了,你要是敢說出去,小心我把你也拉進來!!”
“”
**
她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像是瀕死之人一般,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一點點的流出。
僅有的一點意識讓她意識到,她的孩子沒了
為什麼會沒有呢?
因為她剛剛得知它的存在的時候,就下決心流掉它,所以生氣了嗎?
因為她明明知道孕婦不該喝酒,卻抱著雅雅在ktv裡喝了一下午的酒嗎,所以討厭她了嗎?
因為她這樣的不在乎它,所以它要離開她了麼?
她努力的張口,拼命拼命的想要跟它道歉。
她知道錯了
她知道錯了
她再也不想要流掉它了,再也不讓它喝酒了
她發誓,一定會做一個好媽媽,一定會把所有能給它的都給它
一定一定
所以,不要那麼殘忍的丟下她
“求求求你”
她乾裂的唇微微開啟,聲音如一縷看不見的絲線般飄散在空中:“不不要走不不要求求你了”
眼淚無力的從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像是有無數冰冷的刀刃正在破體而出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痛的一陣陣窒息
“你聽到她在說話了嗎?她還活著啊,我我我我害怕”
“你給我閉嘴!!!埋上了一會兒就不會說話了!!!”
“可可是我不想殺人啊”
“你現在已經在殺人了,要麼放她走,我們兩個蹲監獄,要麼就埋了她,神不知鬼不覺!!!”
有什麼聲音,在耳畔,一聲一聲的響著。
她無力的躺在那裡,鼻息間是泥土的清香,眼前,是蔚藍的天空。
她從來沒見過藍的這麼純粹的天空。
沒有一絲雲彩,透明而澄澈,光束熱烈的從一團火熱的球體上散下來,七彩斑斕,她感覺到冰涼的肌膚開始有了溫度
有幾隻大雁撲稜著翅膀從天空劃過,又遙遙飛向遠方
她會投胎做一隻大雁嗎?
如果可以,那真的是太好了
嗯,能跟她的孩子一起投胎轉世,也算是一件好事,下輩子不管投胎做什麼,她都會好好補償它
都會
*
機器磨在木頭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病床上的人兒秀眉微皺,一張小臉蒼白失血,她難過的掙扎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被刺激的睜開了眼睛。
土培房,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床,身側是用土糊起來的牆壁,簡簡單單的掛著一個薄薄的窗簾。
那尖銳的聲音仍舊在耳邊響個不停。
她凝眉,翻身坐了起來,身上四面八方齊齊傳來一陣尖銳的痛,她痛的一陣齜牙咧嘴,勉強清醒過來後,才抬眼掃了一遍周圍。
像是傳說中的難民營一般,地上坑坑窪窪的,放著一個黑乎乎的四方形小桌子,幾個粗糙的大碗,還有一個小小的茶壺。
對面是一個小小的窗子,用塑膠蒙著,又翻卷了一半下來,從這裡,正好能看到外面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一手拿著電鋸,鋸著腳下的一塊粗大的木頭。
“孩子,你醒啦?”
溫柔的聲音驟然傳來,她愣了下,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穿粗布衣上的女人,彎著腰端著一個匡羅,裡面盛了幾個米黃色的饅頭,見到她坐了起來,立刻將匡羅放到一邊,拉了她的手就開始激動的說著什麼。
她頭髮花白,雙手佈滿了老繭,手背上青色的筋明顯的突出,臉上手上都佈滿了老年斑,她看起來,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