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沉默。
說不出口的「不過」,是從楊紅清口中得知她要結婚的訊息之後,他還是覺得胸口有點刺刺的。
他似乎有點理解那種感覺,他其實不是放不掉,他只是有點羨慕別人順理成章的幸福又忍不住多了幾分嫉妒。
他沒想像過與人共組家庭的畫面,對他而言,與另一個人相互依存的那種感情始終都難以定義,他拙於經營兩人以上的生活,或者應該說他根本不曉得該怎麼去規劃自己以外的生活,眼見身邊的朋友接連步入人生另一個里程碑,他對於依然留在原地踏步的自己不禁充滿了徬徨,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進門看見客廳的燈還亮著,心情莫名有點複雜的原因。
「向槐,你話真的好少喔,可以練習多說一點話嗎?」
「不曉得要說什麼。」輕撫過髮梢的指尖,過於溫柔的語氣讓蘇向槐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埋在頸窩裡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啞啞的。
「那就早點洗洗睡覺吧?時候也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不是嗎?」沈仲宇撫摸著他後發,倒是挺享受他難得主動的投懷送抱。
蘇向槐摟過抱枕靠著他坐了一會兒,忽然聽他說起去大陸出差的事。
「所以何小姐也會去嗎?」
「嗯,再怎麼說皇城也有合資,她現在又是經理人自然也需要了解一下狀況不過我爸他是費盡心機了,我跟婉如是不可能有進一步發展的不過為了避免滋生不必要的誤會,我認為我的行程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但相對的我對你也有所要求,我不在的這幾天你——」
「可以應酬但不準喝酒更不準外宿對吧?」
沈仲宇點點頭顯然很滿意自己調教的成果,蘇向槐沒好氣地把抱枕丟到他身上起身離開沙發。「之前才說過不管我的,你這個人都說一套做一套懶得理你了,我要去洗澡了。」
「那我先到床上等你。」
「你慢慢等吧。」他頭也不回地走掉,儘管表面故作冷淡但內心卻有種被盈滿的錯覺,除了一個名分,沈仲宇幾乎給了他所有的承諾,他其實不該再有更多的要求、不該再去計較他爸媽眼中為何只有一個何婉如。
他走進浴室坐在浴缸邊環視起四周,最後從門口望了出去,那是他們的房間,共同生活的Home,光是回憶也足以使他熱淚盈眶的溫暖讓他察覺到自己對沈仲宇的依戀已經緊密得像是呼吸,成為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沈仲宇出國的這一天蘇向槐跟公司請了半天假,他不是刻意展現貼心,而是自覺到自己在步入職場後似乎忘卻了最重要的信念。
比起工作,應該還有更值得拿來填滿生活的東西才對。
在距離機場約莫還有五分鐘的路上,鄰座的乘客還在講手機聯絡事情,駕駛因此更加註意路況安全好讓對方能無後顧之憂。他一點也不介意被冷落,相反地他很高興自己偶爾可以成為人家依賴的物件。
然而就在冗長的電話好不容易結束之後沈仲宇的手機又響了,他對那臉歉意給了一個鼓勵的微笑,他知道他是真的很忙,所以不要緊的。
「合約?他要看什麼合約?」
「喔美國公司技轉的那份合約我放在家裡,等我回國再說吧。」
「可是我已經到機場了,也沒時間回去拿了」
「拿什麼?」蘇向槐停在路邊用唇語問道,沈仲宇對他搖搖頭又繼續講手機想說服對方打消念頭。
「為什麼不能等?他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份合約來了?」
「我回去幫你拿吧?」蘇向槐見他電話掛不掉也不是辦法,便按住他的手再一次用唇語說道。
沈仲宇瞥了他一眼似乎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的提議,便改口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不好意思剛是秘書打來的我爸不曉得是哪根神經不對突然想管美國○○○公司技轉的案子那份合約我就放在書房桌上用一個牛皮紙袋裝著,你看見就知道了,再麻煩你幫我送到公司給他——」
「還『麻煩』咧,從你口中聽到這兩個字還真新鮮。」蘇向槐停好車後下車幫忙沈仲宇卸行李,本來是想吐槽的,沒想到迎頭捱了一記爆慄。
「哎喲你幹嘛打我?」
「我有求於人的時候都是很有禮貌的,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客套嗎?」
「知道了啦!你快點進去吧,我要走了。」
「蘇向槐你怎麼一點都沒有依依不捨的感覺?」
「你又不是不回來了」蘇向槐嘴裡嘟噥道。當重點又莫名其妙回到「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