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聲,急救室的門開啟了,一個護士走我跟前問:“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點了點頭。
護士接著說:“你是病人直系親屬嗎?病人**大出血,需要做**切除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籤個字。”
我拿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說道:“我不是她的直系親屬,但是也可以算是直系親屬。你們趕緊做手術啊。”
護士不急不慢的說道:“這個手術必須得直系親屬簽字才可以做,這是醫院規定。”
我急眼了,吼道:“操你大爺的醫院規定,這有比人命更重要的事兒嗎。告訴你們趕緊進去給我做手術去,要是出了人命,老子就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得把你們醫院給拆了。”
小護士看著是嚇怕了,拿著本子鑽進了急救室的大門,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心也被擠碎了。
**切除手術?這是要人命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老公之外,還有母愛,讓一個人做不了母親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罪過了,但是現在有比人命更重要的嘛?我想即使是秦叔叔和秦阿姨在這兒也得籤這個字啊。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程寶兒和小華子趕來的時候看著急救室的大門身子直接軟了下來。我爸我媽和程寶兒父母也來了,我們三家關係最好了,秦叔叔和秦阿姨不在,他們就是小雪的爸爸媽媽。
我媽看著坐在那兒的我,把我攬在懷裡眼淚就流了下來:“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我爸問程叔叔說:“姚安國哪裡有訊息了嗎?”
程叔叔點點頭說:“嗯,已經開始立案偵查了,初步懷疑是袁海,目前正在搜捕,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
我抬起頭對我爸說:“爸,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兒,這次我求你,給我把他往死了弄,弄不死,我也要弄殘他。”
手術做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秦雪卿才被推了出來,全身麻醉的她還沒有醒過來,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我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姚晶趕緊拉住了我的手。
我爸找院長給安排了單人的病房,我坐在病床前,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雪。等她醒了該埋怨我了吧,可是她從來就是那個不懂得拒絕的說,從來都是一個軟弱的人,這樣的打擊她如何承受啊。程寶兒讓小華子把我爸媽和程叔叔阿姨送了回去,也把姚晶送了回去,程寶兒說什麼自己也不回去。
我坐在床這邊程寶兒坐在床那邊,送走了他們程寶兒就開始在哪兒哭。我不怨她,我也不能怨她,誰也不能預測未來啊。
我說:“寶兒,別哭了,醫生說了要安靜。”說完我的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了下來,我站起身挪開凳子就出去了,趴在樓梯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覺得不吼出來我心裡的壓抑放不開,我真想自己死了算了。
第二天上午,秦雪卿醒了過來,只是那樣呆呆得望著天花板,我的心疼了起來,一紮一紮的疼,有時候我看到她的眉毛皺了起來,我知道那是疼得。不管是心疼還是身體疼,我恨不得代替她去疼。
中午的時候秦叔和秦阿姨來了。秦雪卿的眼淚就流了出來。秦叔和秦阿姨看到憔悴的我和程寶兒,硬把我倆趕了回去。一天一夜沒閤眼的我在車上就開始打呼了。
晚上的時候姚晶和我燉了雞湯給送了過去,秦阿姨在哪兒一口一口的喂她,從頭到尾沒和我說過一句話,只是跟姚晶說了聲謝謝。晚上我想在這裡守夜,讓秦叔叔回去睡去,畢竟坐了將近一晚上的飛機。不過被秦阿姨給拒絕了。
術後的兩三週,我每天中午都去看她,陪她說話,雖然她從來沒有搭理過我,但是有時候我能看到她扭過頭去抹眼角。我媽和程阿姨輪流替換這秦阿姨。有時候程寶兒晚上也再這裡,可她就是不和我說話。每次走出醫院我的眼淚就控制不住。
袁海被抓了,故意傷害罪,法院判了,那天我和程寶兒李敬他們都去了,判了十三年,即使他們家花再大的錢也沒有減刑,那天我想衝上去的,被康子和李敬拉住了。
第四周的時候小雪出院了,我到醫院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走了。我又去了他們家。小雪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就是不見我。
我放下東西就下樓了,我知道這輩子她可能都不願見我了吧。
等我第二天再去得時候,秦雪卿和秦阿姨已經走了,徹徹底底的走了。程寶兒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秦叔叔知道卻不告訴我。
我發了瘋一樣的滿石家莊的醫院找她,她還得做檢查呢,還得做複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