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文一動不動,懶得搭理。謝元焱只好替他叫了一杯果汁。凱文掀開毯子:“不要果汁,要可樂!”誰喝果汁啊,女生才喝呢。
謝元焱只好又叫回空姐,跟她換了一杯可樂。
凱文繼續氣呼呼的:“假惺惺,看見人家漂亮,就想找機會套近乎吧。”
謝元焱:“”凱文最近特別不待見他,大概是從知道他報考了港大之後就這樣了,謝元淼想了想,“凱文,要不你也回香港讀書吧?”
凱文轉過頭去,不理他。其實這事他也不是沒想過,當初從香港轉來內地,說走就走了,那時候小,有點沒心沒肺的,不知道離別之苦,主要是當時廣州有爸爸,還有元淼哥哥和這傢伙在,來了之後還挺樂呵的,現在要是去了香港的話,那就要和一幫好友分別,還要離開爸爸和哥哥,他心裡一直在衡量這兩端天平孰輕孰重,至今還沒做好決定。凱文有些鬱悶的是,當初謝元焱說好了要考中大的,結果又變了卦,跑去香港唸書了。
凱文知道自己這有點無理取鬧,元焱考的是港大,而不是北京或者上海的大學,否則那就更遙遠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先不搭理元焱,讓他也鬱悶一下才行。
謝元淼和鄭世鈞坐在前排,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鬧彆扭的小哥倆,轉過頭來跟鄭世鈞說:“凱文還在生阿焱的氣。”
鄭世鈞低頭翻手裡的雜誌:“隨他去。他該明白,沒有誰非得要圍著誰打轉的,每個人都要長大,各有各的生活,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謝元淼不說話了,他其實對這個概念體會得最深刻,他從小就一心護著弟弟妹妹成長,結果他們都慢慢長大,一個個離自己而去了,心裡那種失落感,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就連惠嫻和元焱他們本人,都體會不到自己這種心情。幸好回頭的的時候,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陪在身邊,自己還不算孤單。謝元淼從毯子下伸過手去,抓住了鄭世鈞的手。
鄭世鈞心領神會,反過手來握緊了他的手,側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愛人。謝元淼與他四目相對,心靈相通,然後微側過頭,靠在了鄭世鈞肩上。
飛機是夜間飛行的,大家正好在上面睡覺,到了法蘭克福,那邊還是夜間,他們沒有再趕飛機,而是找了個酒店住下來,先倒時差,再一路慢慢遊過去。這次他們的行程很充裕,除了鄭世鈞和謝元淼是抽空出來的,其他人都在暑假中,兩位老人更不必說。
謝元淼笑著對趙子魯說:“早知道我也去教書了,一年就有幾個月的假期。”
趙子魯哈哈笑:“那咱們換換吧,你來教書,我來替你做生意,一不小心,就成了莊園主了。”
“可以啊。”謝元淼滿口答應,當然知道也只是開玩笑。彼時他們正在參觀一個萊茵河畔的一座葡萄園,鄭世鈞打算在這裡收購一個葡萄酒莊,順道一起過來看看。
謝惠嫻陪著鄭永柏夫婦在後頭慢慢參觀,凱文和謝元焱不知道跑到哪個巷子裡去玩了。現下正是葡萄的生長季,一畦畦葡萄架上掛滿了一嘟嚕一嘟嚕的葡萄,沉甸甸、綠瑩瑩的,有的葡萄串開始變紫了,煞是喜人。凱文還是頭一次看見掛在藤上的葡萄,非常歡喜,舉著相機拍個不停,他停下來摘了一顆葡萄咬了半顆,酸得臉都皺成了一團。把謝元焱逗得哈哈大笑。
凱文撲上去,將手裡的半顆酸葡萄硬要謝元焱嘴裡,謝元焱拼命推辭,兩個人都跌到在葡萄架下,弄得滿身都是泥土。最後那半顆葡萄也不知去了何方,不知是被元焱吃了,還是落到草地裡去了。兩個男孩躺在地上呵呵傻樂,看著頭頂上的藍天,還有厚厚的棉花團般的雲朵,凱文拿過謝元淼的胳膊,放在腦後枕著了,他感慨地說:“要是我能做朵雲就好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這樣不好嗎?”謝元焱問。
凱文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好。”
謝元焱曲起胳膊揉他的腦袋:“你這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活得太舒坦了。”
凱文揪了顆葡萄彈過去:“你又知道愁滋味了?你想做什麼?”
謝元焱說:“我小時候,一心想著,能快點長大就好了,這樣就不用哥哥賺錢給我花了。哪裡知道長大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你現在不是已經長大了嗎?”
謝元焱說:“還不夠大。我還沒有獨立呢,一直在依靠我哥,讓我哥給我操心。”
“有嗎?我怎麼沒發現。”凱文心想,阿焱讓淼哥操心了嗎,好像每次惹亂子的都是自己,淼哥在替自己操心,阿焱從來不犯錯,還給自己擦屁股呢。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