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事情有點多下午還有事情找你,和我一起吃了飯上來談吧。”蘇煖下意識地解釋了一下,眼光掃視到面前還停留在鍾暖進來的時候的那一頁的檔案心裡竟是淡淡的高興。只是這樣和她待在一個房間裡,什麼時候都成了奢侈。
想要再靠近一步,她就豎起所有的刺不讓自己前進。
然而卻跳不出一點他可以強人所難的問題。
他故意讓她等想讓她不耐煩,她卻不驕不躁地瞪了這麼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打擾自己。
而自己,卻一直呆呆地坐著,想著過去的時光,聽著她的呼吸,熟悉到幾乎讓他落淚。
什麼時候,他們的態度似乎開始互換。她不在那樣在乎他,他卻似乎一天天在乎起她來。
彷彿深陷泥沼的人,越是努力掙扎越是陷得深。
蘇煖作為老闆,是很少在樓下的食堂用午餐的。在那少之又少的吃食堂的機會中,他都是一個人在專門為他準備的隔間裡用餐的。所以普通的員工雖然知道大老闆來吃午飯了卻也沒有見到他吃飯的姿態的機會。
而今天,他卻意外地和設計部坐在一起用午飯。
食堂的正中央最大的長桌上,蘇煖和葉珏一左一右面對面坐在最頂頭上,彼此只是沉默地吃著。
原本懷著八卦心情來看熱鬧的人們也是看到這樣低氣壓的午餐程序開始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關係很差。
然而事實卻是,蘇煖不知道怎麼開口,葉珏則是不願意開口。
蘇煖和當年一樣,吃相優雅,全然看不出他普通的出生。
葉珏卻是大不同了。
當年的少女,因為家庭條件的優渥,幾乎就是挑食的代名詞。格外偏愛肉類,幾乎是無肉不歡。
只是眼前的女人,不僅沒有了鍾暖的糟糕的吃相,而且還只是端著滿滿一碗全是蔬菜的沙拉慢條斯理地吃著。
蘇煖有太多的話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於是兩個人只是沉默著。
身旁的設計部的一干人等就在這樣的低壓下膽戰心驚地吃完了午飯,每個人都飛也似地逃跑了。
終於長長的桌子上只剩下葉珏和蘇煖。
“蘇總,我吃好了。你慢用。”葉珏放下只吃了一半的沙拉,口氣冷淡地說。
“等等。”蘇煖趕忙叫住準備離開的葉珏,“等我吃完。”
“蘇總,我想作為你的員工我並沒有這個義務。”
“可是我還有事情要找你談。”
“工作的事情,請在上班時間找我。那麼,失禮了。”葉珏站起,踩著她的小高跟離開了,蘇煖沒有說話,然而看著她手腕上低調卻又無比顯眼的卡地亞手環,心裡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環狀的東西,自古以來都有約束的意味在裡面。項鍊也好戒指也好,都是為了套住某個人而送的。這個送她手環的人到底是誰呢?會是那個公爵麼?
葉珏剛走到食堂門口,一襲火紅的身影就飛速地掠過她奔向了還在發呆的蘇煖:
“暖哥哥!”楊媛媛的聲音是滿滿的興奮,絲毫不顧忌地想要抱住蘇煖。
蘇煖微微皺眉,看著周圍人八卦的眼神,堅決卻又溫柔地推開了楊媛媛:
“媛媛,這裡是公司。”
“這麼說,只要不在公司就可以咯~?”楊媛媛順勢說。調皮的神情像極了那個痴痴喜歡這蘇煖的鐘暖。
葉珏聽到這話也不自覺地回頭望向蘇煖,看到他如自己所料的沉默回答,終於還是離開了食堂。
當年也是這樣,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想要更近一步他就會用沉默來表示反抗。
而如今她卻分不清,他蘇煖對待楊媛媛的這份沉默是縱容還是和當年對自己一樣的冷漠。
她不知道蘇煖的沉默只是因為他被眼前的楊媛媛勾起了與鍾暖的回憶。
“不管是在哪裡都不可以。記住我告訴過你的話。”蘇煖終於冷冷地開口。
楊媛媛自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對了,暖哥哥,我的職位是什麼?我跟爸爸說要我坐你的秘書沒問題吧?”
楊媛媛的父親楊易天,是火焰城堡最早的投資者之一,這也是楊媛媛和蘇煖相見的維繫著。他雖然不會逼蘇煖,卻也是暗示這蘇煖要好好待自己的女兒。
所以哪怕心裡有些芥蒂,蘇煖還是隻得容忍答應楊媛媛來火焰城堡工作。
甚至是以自己貼身秘書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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