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的建材耗費,如果您確認之後沒有問題我們會送去賬單。”
“好的好的。”席子陌結果長長的清單,認真地看了起來。
雖然諸多抱怨,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為許諾工作了這麼多年,畢竟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他欽佩到無法反駁的東西。
許諾是席子陌遇到的第一個,讓他心甘情願臣服的男人。放在古時候,這樣的人,理應是為帝王的吧。
“好了,沒有什麼問題,我的字簽好了,送去公爵宅邸吧。”席子陌揮揮手,總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這從輕的懲罰,真是累人啊。不過為了讓公爵大人好好保住自己的身份不給那些席家的人知道,這種代價,他倒也就忍了。
葉珏從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並不是中午職員們去吃飯的高峰期,所以她只是在保安懷疑的眼神中悠然地離開了。畢竟兩手空空,也看不出來她有沒有偷東西什麼的。想攔住她盤問也遲了。
在這樣的大樓裡工作,似乎對她這樣的打扮就存在著莫名的敵意。他們穿著難看的工作裝,雖然是所謂的白領卻已經工作累得像千斤加軀。所以看到休閒裝扮的人,總是想著他們不能理解自己的幸苦。然而卻不知道,最幸苦的工作不是千篇一律的辦公室工作,而是需要不斷有心的靈感爆發的,創作型的工作。
譬如設計師。
葉珏總是會在靈感枯竭的時候想到自己選擇這個職業的時侯的糾結。她從沒有想過跨入的行業,不過因為某一天一副被許諾稱讚的畫作而開始萌芽。他為自己掃去了所有的顧慮,讓她放心地一個人往前走著。
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彷彿這麼說著的許諾。就在這麼不知不覺中,為她鋪好了所有她需要的路。
而這和那些為子女鋪好未來路的父母長輩不同。他給她選擇,鼓勵她選擇,任何她想要的,放棄任何她不願意的。
“FOLLOW/YOUR/HEART。”(跟著你的心走。)便是他唯一的要求。
葉珏在走出大門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背擋住了外面刺眼的陽光,右手依舊抬不起來,似乎是對自己波動太大的情緒在抱怨一般。她知道許諾最近又在開始到處尋找醫治她的手的辦法,卻也沒有抱太大希望。杜蘭醫生是對的。太過起伏的情感對她是藥也是毒,可以讓她大喜也可以讓她絕望。而這是沒有定數的。
杜蘭醫生以為按照許諾對她的寵愛,是不會出現惡化的。可是顯然他的估計錯了。
不管再小心翼翼的愛,總會有先放手的一方,總有受傷的一方。無法避免的。
“如果做不到,就和公爵保持距離吧。”杜蘭醫生說。
做不到?做不到不動搖麼?
葉珏心裡的苦澀,只有她明白。如果說對許諾這樣的寵愛還不動搖,那她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了。
不意外地看到大樓外面停著的黑色轎車,終於沒有開著領事館的車子到處跑的許諾卻執意要在葉珏工作完了之後來接她。葉珏沒有拒絕,也不問緣由。
她相信他,僅此而已。
道斯自然地下車為她開啟車門,路過的人看到她一副“學生”的打扮上這麼一輛高階的轎車,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你又讓我被人討厭了。”葉珏上了車便笑開了。
“為什麼?”許諾看著她,古怪地問。
“因為你開了這麼一輛好車,來接一個穿著邋遢的女孩。”
“第一,這不是什麼好車,不過是因為這個顏色我才買的。第二,你穿的不邋遢。第三,你已經不是女孩了。”許諾一字一句地說。
“是是是,我明白了,公爵大人!”葉珏無奈地應和著。
雙眼打量著依舊一聲優雅的DIOR/HOMME的許諾,葉珏好奇地問:“怎麼穿起法國人的牌子了?”
說起來,英國和法國大的關係,一直都帶著小火花的啊而且許諾也不曾穿過英國以外國家牌子的衣服。
“因為突然覺得這件衣服,和你的有一條裙子很搭,所以就買了。”許諾無所謂地說,“現在也是在外國,穿外國的東西也很正常。英國的衣服,大都是中國貨不是麼。”
“什麼時候想通了?”葉珏湊上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中國生產,“以前不是很大英帝國主義麼?”
“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中國人,我身上有一半中國人的血液,理由夠不夠?”
“那麼,哪個理由更重要呢?”葉珏笑著靠到他的肩,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