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似乎沒有‘生死;之分”吳解臉色沉重;將神雷化作罩子;先把己方四人護住;才顧得上去追殺黑影;“所以那條蛇才能夠死了三百年之後不僅沒有化為鬼魅;反而變成了這種魔物;而之前的那兩位金丹同道;現在的風吟真人;也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變成了同類的東西”
“麻煩你說我聽得懂的”雲竹真人顯得有些恍惚;“什麼叫有生死之分;?這世上怎麼會沒有生死之分?難道說只要住在這遺蹟裡面;就可以長生不死、萬古長青嗎?”
“所謂沒有生死之分;不是指可以長生不死;更不是指可以萬古長青而是說;死了之後;會變成這種東西”
吳解的臉色有些難看;語氣越來越沉重:“我暫時還不是很確定;但我懷疑前後三位死者都變成了這東西;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對三百年前;我放進來幾十只動物;除了最後被我接出去的那幾只雞之外;別的應該都死在這裡了。可它們為什麼沒變成這種魔物?”天都真人反問。
“或許它們沒有死在這裡”吳解沉吟著說;“道友你還記得嗎?三百年前;你放進來的那些動物;按說半年之間;大多數都應該活著——最起碼不可能死得只剩下雞。我懷疑別的都變成了這種魔物;分佈在遺蹟的各處
“那我們一路上為什麼一個都沒遇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因為我們走的那條路;是這條蛇的地盤?”
“幾十萬裡的地盤?這小蛇沒那麼大能耐。”
“唉我畢竟也只是猜測而已”吳解嘆了口氣;目光注視著風吟真人變成的黑氣;猶豫了一下;大聲叫道;“風吟道友;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生前的事情?”
這一聲喊宛若悶雷一般;在丹房裡面迴盪;更用上了雷部正法裡面的“震魂”手段;能夠震盪出敵人心中的向善之念。被他這麼一喊;正在空中逡巡著想要找機會攻擊或者逃跑的黑氣猛地頓住;翻滾了一陣;浮現出了風吟真人的臉來。
他的臉上滿是痛苦掙扎之色;張開嘴巴似乎要對著眾人大喊。可只是嘴巴張合;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只是頃刻功夫;他的臉色重新變得木然;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唯有雙眼一片猩紅;和吳解之前見過的那條蛇影一模一樣。
“知非真人風吟道友他還有救”天都真人大叫;“你看到了他的本性還沒有完全泯滅”
吳解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他沉吟了一下;眼睛微微縮小;下定了決心。
劍氣一閃;他竟然揮劍把自己一條右臂砍了下來。
“知非真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三人大駭;卻見吳解傷口處滴血未流;法力湧動之際;不一會兒就又長出了一條手臂;除了顏色稍稍白皙;面板看起來猶如嬰兒一般細嫩之外;和正常的手臂毫無區別。
吳解用法力托住斬斷的右臂;催動剛剛修煉的瘟部正法;只見這丹房之中彌散的淡淡黑氣驟然向著這條右臂飛來;不一會兒整條右臂便全都黑了。
奇怪的是;吸收了這麼多的厄運;他這條右臂卻沒有變成黑色的魔物;而是依然保持著手臂的形狀;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吸收。
不僅如此;這條手臂吸收厄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漸漸的甚至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的邊緣;是由淡變濃的厄運氣息;它們從肉眼看不見;變成灰色的氣流;再變成黑色的濁流;最後匯入手臂之中。
只見那條手臂越來越黑;漸漸黑得透亮;不但不顯得yin沉;反而慢慢開始發光;透出一種宛若金屬的質感來。就像是這條手臂已經並非血肉所生;而是變成了鋼澆鐵鑄一般。
“這這是什麼手段?”三人駭然;不由得出聲詢問。
但吳解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此刻他已經聚精會神;將許多的心神都放在了這條手臂上;剩下的神念還要分心守住己方四人;還要維持對空中那團黑氣的封鎖實在騰不出餘力來回答了。
三人見他沒有回答;又見他額上漸漸出現了汗珠;便知道他已經到了施法的緊要關頭。於是也不廢話;各自凝聚心神;噴出本命的丹火;在他周圍形成三道防線。
此刻吳解已經是他們拯救風吟真人的唯一希望;無論如何;他們也要保護吳解
過了好一會兒;吳解那條手臂上突然浮現出了奇怪的符篥;一個連著一個;結成奇妙的陣法。伴隨著陣法出現;手臂之中傳出了怪異的吟詠聲;既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詛咒;令人聽得心裡毛毛的;忍不住想要堵住耳朵。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