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沒有選擇,只能和蕭布衣為敵。
如果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或許還有轉圜。但現在他已經將那份氣運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徵兆。
這種感覺告訴他,這份氣運的爭奪,牽涉到他成道的機緣,得失之間,是天與地的距離。
氣運其實是小事,但如果牽涉到自己的成道機緣,那就是大事了!朱權當年為了改變資質踏入道途,不惜將整個寧王府上下全都血祭,其中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妻兒老小。對他來說,成道是最重要的事情,為了成道,他可以和任何人為敵,可以做任何事情!
所以當那種奇異的感覺升起之時,他就下定了決心。
剛才,看到武運的光球遠去的時候,這種奇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朱權明白,這是命運在提示自己,最後的機會就在眼前l他仔仔細細地研究著陣法,尤其對於按照自己推算的“二龍相爭”而產生的變化特別用心。大概推算了片刻之後,暗暗點了點頭。
差不多有六七分把握了,想要再提高把握,至少需要花上一兩刻鐘的時間慢慢推算。
他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吳解很快就會回來。
所以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傳音之法通知了大師兄:“等一下聽我號令,我們一起出手。你去搗毀地上的法臺,我去衝散天上的氣運。”
“咦?這麼著急?不是應該等外面的訊息嗎?”
“嗯,不急不行了!海妖們既然出現,就意味著本門的計劃已經全力發動。但是按說應該有長老和我們聯絡海眼那邊的情況可能有變,所以我們這邊已經不能再等了!”大師兄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在他看來,朱權的眼光是極為可靠的。雖然修為還不夠高,但如果說看事看人的本事,小師弟甚至已經超過了掌門師尊!
既然小師弟覺得現在應該出手,那就出手吧。
反正就算出手無功,這長寧城裡面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們逃跑,怎麼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無論他們怎麼做,死的都只會是別人——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當朱權發出命令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凝聚全身真氣,整個人猶如一顆投石車上砸出去的巨石,朝著法臺轟去
這位老君觀大師兄已經是煉罡後期的修為,罡氣深沉渾厚,衝鋒之際發出猛烈的呼嘯,吹得方圓數百丈裡飛沙走石,猶如颱風過境一般。
林孝和綠姬倒是及時作出了反應,但無論是林孝的飛劍還是綠姬的劍氣,在他面前都顯得軟弱無力,甚至於連他的罡氣都刺不破,自然更無法阻攔他一分一秒。
頃刻問,這位老君觀年青一代的最強者,就已經伴隨著狂野的風聲,狠狠地撞在了高聳法臺的中部。
那法臺雖然是石頭砌成,還用法術加固過,但又怎麼經得起一位煉罡飛仙的全力一擊?只一下就被攔腰撞斷,碎石亂飛。
強大的氣運流立刻就變得混亂起來,縱然蕭布衣和寧風及時作法想要挽救,卻怎麼都改變不了半截法臺緩緩摔倒的勢頭。
這一切說起來似乎很長,其實只是剎那間的事情。從這位大師兄呼嘯而來到半截法臺在飛沙走石之中緩緩倒下,前後甚至還不到眨一眨眼睛的時間!
儀式驟然被破,蕭布衣只覺得胸口一痛,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緊接著便是眼前發黑渾身發軟,卻是已經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該死!我的占卜果然出錯了!”他心中暗罵,嘴上卻大叫,“保護皇子!”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儀式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勉勉強強收攏來的那些氣運,大概也已經可以讓大楚國再苟延殘喘幾年。所以只要皇子們不出事,那這一場辛苦、這一番重傷,就不能說是白費。
但他似乎註定要白費力氣,因為寧風的第一反應是將天佑帝熊洱陛下從亂石紛飛之中救出來,而林孝的反應則是救自己老爹。在場三位高手之中,唯一能夠騰出手來的綠姬卻又不擅長飛遁之術,根本來不及趕到。所以當蕭布衣好不容易勉強提起真氣,搶在法臺摔到地面之前跳出來,避免了活活摔死的下場時,看到的卻是兩位皇子被亂石砸得癱在地上,鮮血橫流。
見到如此情況,就算蕭布衣的涵養再好,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究竟是誰啊!這究竟是誰幹的!他惡狠狠地四處掃視,結果還沒來得及找到罪魁禍首,就感覺頭頂的氣運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仰頭看去,一個人影撞進了浩浩蕩蕩的氣運之中。這人一開始擁有強大的氣息,但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