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開合:“蜀亦卿,從來就只在乎天下蒼生。”
“我不相信。”
“有什麼不能夠相信。你我之間,只是仙友之誼。然而如今,你我之間早已過去。我蜀亦卿對你從來都只是看作朋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放手吧,碧遙仙子。”
“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你會傾心於我。可是而今,你為什麼會對我說出如此的話呢。”
“百年來,我的眼裡只有六界。從沒有你。”無情如他。墨衣男子看著一襲紅袍的碧遙,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今你犯下大錯,與魔界勾結,我已不能留你。念仙子現在與長白山尚未為敵,希望仙子能夠趁早收手。”
一行清淚自碧遙的右眸流下。她傻傻的重複著他話裡的幾個字,唇邊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不能留我。”
“那我們之間,算什麼?”她滿眸悲絕的往後退。
這算是她的一廂情願?
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得到他了,這算是上天給她的一個玩笑麼?明明她一伸手就可以抓到的東西,卻又為何一下子,與她有了天際般的距離?
她還記得長白掌門受封之際。她亦是在萬人瞻望下,著一襲綠衣踩著流華緩慢降落在他身旁。當她的黑眸望進那雙灰眸裡的時候,亦註定了一個女子的掏心掏肺。
縱然碧落宮男色如海,她亦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我們從來,沒有之間。”他向她舉著劍,一字一句道。
人人都說,碧遙仙子乃是天下第一絕美之人。他得到了是他的福分。既然兩人門當也戶對,他也曾想過徹底斷了心裡那點不堪的情愫。可當他知道碧遙如此的心狠手辣之後,他才明白自己走錯了路。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碰人世間所謂的‘情’。
他本是想要為自己除去某些記憶,一不小心,丟得更多。也罷,還是將兒女私情丟在一邊,處理公事為先。
“仙子所犯之事已不是亦卿能管。”蜀亦卿緩緩將劍放下。“從今往後,還請仙子自留退路。”
“碧遙,你妄想要啟我記憶,滅我而後快。今*還想要說什麼。”胡默袖下的掌心有碧光閃過。
“呵,哈哈哈哈哈。”一襲紅袍的碧遙忽而瘋癲大笑起來。身子瞬移至二人幾尺的半空中,雙手翻轉,兩柄雙劍已握與手中。
“想要殺你又如何?啟封你的記憶又如何?胡默你真當自己是長白山弟子,蜀亦卿的好徒兒,你以為他會護你麼?你犯下這麼多的錯。你還以為他保得了你麼?先是隻身上長白山,後是殺了這麼多長白弟子。蒼溪他早就想殺你了。”
“不錯,我是想要殺你。不過我只是想將你推上絕路之後,再慢慢折磨你。我恨你,恨你到了極點。憑什麼我與亦卿幾百年的交情,總不能成正果?憑什麼他總是護你。我不明白,不明白!上一世,縱然是死,你們兩個也要在一起。”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與你根本沒有‘情’。”蜀亦卿道。
“沒有情?那這麼說,你護她,完全是因為有情麼?蜀亦卿,那麼恭喜你,又犯下了一條大錯。”
蜀亦卿說的直接:“我跟她只是師徒。”
碧衣少女的五指在袖間聚攏了下。
“師徒?呵,哈哈哈。”紅衣的碧遙怒視墨衣男子,狠狠道:“蜀亦卿,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一定會。”
“碧!遙!”碧衣少女再也沒法忍受自己滔天的怒火,順手奪過了蜀亦卿的劍,電閃雷掣間她已提劍而上。三劍相擊,兩人從長白山顛,一路打到了懸崖邊。趴在後山的深淵裡,睡夢中被驚醒的赤魕仰天長吼一聲,以表示它心情的不爽,剎那間,山搖地震,長白山下的走獸亦一同向青空長吼。蜀亦卿站在山巔,單薄的身子也隨著震感微微晃了晃。
還在山上接待仙客的眾弟子紛紛停下。
“發生什麼事情了。後山的神獸怎麼了。”
“莫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有一弟子端著金盤,悄悄推測。
“看來真的要發生大事了。掌門不知道現在在何處。”
蒼溪從灝蒼殿內走出,看著忽然變化成深灰色的天空,雲海在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內出現漩渦。之前也看到過這種天色,只是在
仙界的天空一向多晴少雷,怎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快?遠處的天空驚雷不斷,雲潮翻滾,似海浪撲岸般迅速移動,而後反覆退返。
不好的念頭在蒼溪的腦海中閃過,陡然有弟子在殿前說了一句:“不好,神怒,那是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