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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如銀月映著三人臉上,眉月分明,正是詹少羽、陸文達、與一背劍黑衣老人。

那黑衣老人一張臉龐森冷無比,似新死之人慘白如紙,三角蛇目,睛光流轉,夜風拂動黑衫,極像一具幽靈,令人一見駭怖戰悚。

三人落地也不再行,詹少羽目凝九宮山方向,怨毒之色泛出,長嘆一聲道:“今日之敗,詹某將畢生難忘,少令主竟被賤婢擄去,叫詹某有何面目去見令主。”

黑衣老者冷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詹堂主何必自怨自艾,我未料及這姓沈的小輩劍法竟會強過你我。”

詹少羽咳了一聲道:“婁兄,你我卻是以劍術精擅,雖名不彰於武林,但宇內使劍高手卻未必勝得過你我,詹兄的劍術猶較詹某高出一籌,堪稱海內劍聖。唉!這姓沈的小輩竟似武林數百年前來失傳之‘馭氣出劍’絕學。”

黑衣老人冷哼了一聲,道:“婁某還是不信,平生之中婁某劍下尚無逃生之人,明晨倒要見識見識,是否真與詹堂主所言。”狂傲之氣,溢於言表。

詹少羽暗中冷笑道:“你也是一樣,劍術你未必真個強過了我。”

黑道梟傑,最是勾心鬥角,予智稱雄,雖然共進共退,顧全大局,卻也難免驕妄意氣用事,令對方出醜露乖。

陸文達走在一旁,不聲不語,滿臉憂容。

黑衣老者見陸文達面色有異,詫道:“陸堂主,什麼事不對?”

陸文達嘆息一聲道:“等不得明晨了,我料他們必不甘心讓我等逃出九宮山麓,徒貽無窮後患,也許目前我等已在他們嚴密監視中。”

黑衣老者不禁一怔,冷笑道:“陸堂主平日料事無有不中,但今晚婁某決然不信,他們儘可放膽輿我等一拼,何必鬼祟行藏多此一舉。”

陸文達微笑道:“陸某決非危言聳聽,他們心意不言而知是想一網成擒,不容一人漏網,婁堂主如不相信,稍時便知,哼!賤婢心意好毒,陸某定然不如你所願。”

說時,目光打量了四外一眼。

突聽他疾暍道:“快走!”

三人流星電奔而去。

約過了一頓飯光景,三人奔至一形似葫蘆谷中,兩端出口逼仄,谷壁陡削峻巍,高可百丈。

谷內數十黑煞黨徒,三三兩兩,聚在一處互語,見得三人入谷,齊垂手而立,屏息無聲。

黑衣老者寒電雙目流轉了一瞥,冷笑道:“這倒好,甕中捉鱉,自投絕路。”

詹少羽聽他話中帶鋒,亦冷笑道:“婁堂主,你的武功自無話說,但行兵布策未必是你所長,譏諷自家弟兄於你臉上不見得增添光彩。”

黑衣老者暴怒,桀桀怪笑道:“九宮山麓,一敗塗地,損兵折將,七十二地煞幾乎喪失一半,這樣說來,倘非你事先行兵布策,嘿嘿,應該是全軍覆滅了,婁某似賺多此一舉。”

詹少羽陰陰一笑道:“就是婁兄不來,詹某一樣可出得九宮山麓。”

兩個譏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陸文達眉峰濃聚,咳了一聲道:“兩位不可妄逞意氣,大敵當前宜同心協力才是,此谷易守難攻,形勢奇險,對我等無害有利,陸某選中此處,正是置諸死地而後生之意。”

突然,百丈陡削谷壁之上數聲長嘯騰起,尖銳刺耳,在這夜深月夜,嘯聲似水波送萍般向四外傳播開去,山谷回應不絕。 群邪聞聲不禁一怔。

陸文達憂形於色道:“婁兄,小弟臆料如何?”

黑衣老者不禁冷笑一聲,目中寒電逼吐朝谷壁之上四巡望去。

陸文達語音方落,崖上響起數聲淒厲慘噑,接著人影紛紛翻落墜向谷底,叭嗒大響,骨斷顱裂,血雨橫飛。

黑煞黨羽一片鼓譟之聲,群情激動。

陸文達忙道:“詹兄,我等崖上尚布了明樁麼?”

詹少羽面上一怔,搖頭道:“未有!”

那墜崖身死之人又是誰呢?

陸文達用疑惑目光望著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乾笑了兩聲,道:“是婁某隨身護衛八人。”

陸文達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這時,崖上陸續傳出兩聲慘噑,兩條人影似斷線般墜落。

黑衣老者忽然大聲喝道:“你們撲向崖上,對付儘可施展辣手,不得”

言尚未了,谷口忽刀光亂閃,湧進二十餘人,像潮水一般不可遏阻,谷口把守之人紛紛退後。

這二十餘人一衝進,便各找一人撲搏,刀光橫飛,寒飆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