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外未歸,就冒冒然舉行婚事,恐怕於禮不妥。”
方雲緩緩道。他這一番話,合情合理。兩家都是身世極深,極有出處背景的人家,越是如此,這種大事,就越講究禮法。這一點,就算瀛皇也無可反駁。
聽到方雲這番話,瀛皇果然皺起了眉頭。他也沒想到,本來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的事情,居然峰迴路轉,被方雲一個小禮物,打回到了方家這個晚輩手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點倒是沒錯。”
瀛皇雖然知道方雲的企圖,但也不得不點點頭。姻親這種大事,絕對要辦的正式:
“不過,你父親的事情,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知道你的心情,你父親的過世,我也很悲慟。不過,一味欺負自己,於事無補。我們更應做的,是把你父親生前的心願完成,早早把你們兩的婚事辦了。”
瀛皇輕輕幾句話,避重就輕。立即將方雲的理由,歸結到了悲慟過度,不願相信父親去世的事實。
方雲搖了搖頭,父親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切入口。他也無意和瀛皇爭執在這件事情上。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就進入他的節奏了。
“世伯,如今天下混亂。上古、中古的宗派盡起。當真是危機重重。我和孔雀如果在此時舉行婚禮,絕非好事。而且,我們方家畢竟是周臣,此時此刻,正值朝廷敏感時期,兩家婚事,恐怕絕非適宜。”
方雲這次坦白直言,不再回避。
“周臣?哼!好一個周臣,難道我們帝湯一脈,就是化外之民不成,配不上你們方家?”
瀛皇勃然大怒。
“世伯誤會了。方雲絕無此意。世伯乃是帝湯一脈,血脈高貴,自非化外之民。只是,方雲不為自己考慮,卻不得不考慮母親。她只是一介普通人,不通武事。若是朝廷起疑,我們可以逃得了。但是她呢?百善孝為先,還望世伯體涼方雲的苦處。”
方雲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
“這麼說,你們是要推諉,放棄這件婚事嗎?”
瀛皇眼睛微眯,臉上的不悅,不用說都看得出來。
方雲沉吟不語,以他的身份地位,雖然不及瀛皇,但也無需顧及:
“方雲並無此意。世伯也是武道中人,應該知道,武道達到我們這種地步,已經根本不在乎功名利祿。方雲並無推諉之意。如果這次天下能平,方雲甚至辭去冠軍侯的職位,帶著母親解甲歸田都可以。只是現在,絕非適宜的時機。世伯若是一味怪罪,方雲也無話可說。”
方雲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他之前說話禮讓三分,那是因為,帝湯和帝禹畢竟是師徒,兩家的交情極為悠長。而且,瀛皇和父親也有往來,在父親年輕時,曾幫過他,是長輩。
再加上,瀛皇之前,在方雲衝擊命星時,還出手幫過他。方雲恩怨分明,作為一個晚輩該做的禮數,自然都要做到,不能失了禮。
不過,一碼歸一碼事。瀛皇有瀛皇的考慮,方家也有方家的考慮。正如方雲所謂,此時此刻,絕非什麼適宜的時刻。太平時代,朝廷由儒家掌政,方雲便是娶一個異族女子,也沒什麼。不過,現在朝廷和宗派、各荒的矛盾激烈。這種敏感時期,如果因為欠于思量,而引起禍事,那就是愚蠢了。
瀛皇望著方雲,目光閃爍,神色顯得極為陰沉。就在氣氛顯得僵滯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從外面響起:
“父皇,我可以進來嗎?”
卻是瀛皇太子派去的人,把孔雀喚來了。
“哈哈哈!女兒,你來得真好。我和方雲正聊到你。來,坐吧!到父親身邊來。”
瀛皇臉上,一時雲消雨霽。完全看不出剛剛動怒的神情。
“是,父皇。”
孔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她穿著火紅色的長袍,烏黑油亮的頭髮,在頭頂綰起,用一隻烏木簪子插著。精緻的面容,比兩年前出落的更加美麗動人了。
現在的孔雀,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她本來就是帝湯後裔,血統高貴。是名副其實的上古公主,高貴血脈。再加上容貌驚人,人見人憐,乍一見,就彷彿謫落人間的古代公主一般。
瀛皇一直盯著方雲,見他的眼光閃爍了一下,不禁點了點頭:
“怎麼樣?我帝湯一脈的公主,也不算辱沒了你吧?我只要放出一句話去,這天下間不知道多少宗派,多少強者,都要到我瀛荒來求親。方雲,我索性跟你挑明瞭。”
瀛皇目光一閃,決定不繞什麼彎子了。眼前這個方家次子,雖然年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