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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是的,老師請受學生一拜,”說著就要跪下,給這位新老師致禮。

“別別,我當不起,這個我可不敢,你自己的徒弟還是你自己說了算吧。”李之藻連忙擺手拒絕。

“老師,我還是叫您老師吧,這次都是因為我計劃不周詳以至於害老師吃苦,學生十分愧疚,老師放心這次到朝鮮後我一定給老師起一座新宅院,保準一點也不比中原的差。”李之藻就是拒絕,看來他還是對我有些牴觸情緒的,並且是因我才遭受這樣的災禍背井離鄉的。我不再多言,只是站在一邊聽兩個老人來聊天。

海上航行就是這樣鬱悶,每天都是這幾個人,談論的地話題也是不變,此時李之藻的登船無疑是給大家提供了新的談資,很快的眾人就被李之藻和徐光啟那深刻而豐富的知識所感染。同時和那個洋人也熟絡了起來,此人叫傅泛際是葡萄牙籍傳教士,又是葡萄牙人,現在我身邊已經有三個葡萄牙人和一個德國人了,要是再多幾個英國人,法國人估計就要快成聯合國了,這主意不錯,將來有一天弄個聯合國出來,當然了總部必須在中國,而且也必須是中國當老大。

傅泛際和安東尼奧他們不一樣,他是一個純正的傳教士,並且漢語說的很好,按他講已經來中國6年了,這三年來一直和李之藻翻譯《名理探》,好傢伙和這麼個老頭一起三年這份毅力是夠強的了,要是我早瘋了,尤其還是翻譯亞里士多德的東西,這個亞里士多德我可是對他沒有好印象,在西方他被認為權威,經常大放厥詞,弄出好多個謬論,耽誤人啊!但是隨後更多的接觸後我發現不是想我想象的那樣。

和徐光啟純粹的研究西方科技不同,李之藻的觸角似乎更深,在研究天文和地理的同時,他對亞里士多德的這本哲學專著吸引了,並且決心把它翻譯出來,在他看來,這時的明朝心宗盛行,無論是王學或是禪學,都是直指本心,以不讀書為著名。(原來是這這樣啊,但了這個年代我還是首次才知道這時流行什麼,原來是流行不讀書,這個好啊,我最討厭讀書了,不過好像也有點太唯心主義了吧,這個頓悟,空明什麼的也弄得太離譜了,若是所有人都這樣,科學還怎麼發展那,那怪那時明朝的科技開始落後,原本就不重視科學,這時又要什麼都憑本心的,的確夠嗆。王陽明提出的這個陽明學說實在是便宜了那些像我一樣不願意讀書的懶人,讓他們有了藉口。

然而實際上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在不讀書的環境中,也潛藏著讀書的種子;在師心蔑古的空氣中,卻透露出古學復興的曙光。如李之藻這樣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這一點了,包括徐光啟在內的這些人大量的翻譯國外著作無疑的就是希望能提示世人,學問還是在書中,不是可以主觀臆想就能像出來的。只不過和徐光啟研究實用不同,李之藻走的似乎更遠他是想上升到理論的高度,他費了了這麼多的精力來翻譯一本與中國傳統思維方式沒有任何淵源的《名理探》無非是想用此來闡述這個世界,讓人們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之藻厭惡這時王學末流“汗漫空疏”的學風,而推崇程朱理學的“格物窮理”之說。在他看來,程朱理學包含著“實學”“實行”的精神,但被王學末流所淹沒。西方的科學和邏輯有助於恢復程朱理學的“實學”“實行”的精神。我卻不以為然,你要挑也挑本好的啊,怎麼找了一本亞里士多德書啊,真是誤入歧途。這還不算這些天來他還意圖給這些人洗腦成天的在我們面前說什麼“互視、何似、施作”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聽得我頭都大了。

可是又不能不聽,否則多不尊重人家啊,所以整艘大船上分出了兩派,一派是李之藻,徐光啟,傅泛際還有張溥並且硬拉上了我,另一派是剩下的人,標準的不讀書的快樂的人。而我就倒黴了,每天都要聽李力老夫子的說教,稍微一溜號走神就被徐光啟一頓爆錘,他是越來越喜歡以我的師父自居了,並且沉浸在這種折磨我的快樂之中。

甲板的那一側不時地傳來眾女的嬉笑聲,當真令我神往。

“元度,你又走神了,不能專心聽麼?”徐光啟狠狠地給了我一個暴慄,好了我實在是受夠了,結束這場無意義的講學吧,我終於爆發了出來。

“兩位老師,你們所說的格物也好,名理也罷不過是外乎幾個爭論,其一:思想和物質的關係,幾千年來人們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我覺得特沒勁;其二,世界的本源,這和第一個問題差不多,無非呻吟著我是誰,我從哪裡來?世界從哪裡來?

看著前人和今人,各個學派的爭論不朽,簡直如鬧劇一樣。之所以這樣,或許是因為人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