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開事,我自然是欣然答應了,雖然決定給鄧家五成我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的,那是銀子啊,鄧老頭如此一說,我倒不好意思拒絕了,於是開始打算下一樁生意。
“那我就謝謝鄧老伯了,為了感謝鄧老伯的慷慨,我願意在平壤大學主樓前鐫刻一尊鄧老伯的石像勉勵後人,讓朝鮮的學子知道,他們能有這樣舒適的環境全賴老伯這樣的善人。”
“那就不必了吧,要說這錢還是你出的多,我們鄧家不過是湊個趣,怎麼好意思呢?”說是這麼說可是鄧老頭臉上已經見了笑容,這出名行善的事他是最高興了,我連忙打蛇隨棍上。
“要得,要得,應當以鄧老伯作天下的表率,天下的人若是都像鄧老伯這樣,那麼還不是早就大治了麼。”果然把鄧老頭捧得飄飄然,鄧希晨兄弟倆也在一旁湊趣,直把老兩口哄的是樂呵呵的,一轉眼到了午飯,鄧家喜逢我這樣的貴客再加上兒子回來雙喜臨門,自然要熱鬧熱鬧了。
吃了這一頓飯,我才知道什麼是有錢人的生活,我從前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土財主罷了,鄧家的這頓飯絕對的算是美食,難就難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真是恨不得把舌頭也一起吃到肚子裡。
飯後我還在回味無窮,下人端上來茶水,清新宜人,端是好茶,別看這鄧家不顯山不漏水,可實際上過的日子不比皇宮裡的那個天啟皇帝差,這個短命的皇帝估計活不到一個月了,天下就要大變,可是我的佈局還沒有完成呢。
“賢侄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有這般才智,身居如此高位難能可貴啊!”鄧老頭飯後話多了起來,飯桌上我自然不好說什麼,鄧希晨可是把我在朝鮮的事蹟說了一字不落,這小子是成心的捧我,簡直把我吹上了天。從前怎麼沒見他這麼賣力呢!
“哪裡,哪裡,伯父折殺小侄了,倒是伯父能創下這樣大的一片家業才是難能可貴,當年伯父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一說到這個話題,鄧老頭開啟了話匣子。
“賢侄你是有所不知啊,當年祖父在朝鮮戰死,我們這一大家子人真是無依無靠,朝廷給的撫卹銀子少的可憐。這些人連死人的錢都盤剝,沒有辦法全是靠祖父留下的那些人脈才開始這販運私鹽的買賣,不瞞賢侄你說,我那時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做買賣,現在他們這些人如何能體會我當年的艱辛啊。就知道在外面給我闖禍。”說這鄧老頭看了鄧希晨一眼,鄧希晨這時可不想得罪他爹,乖乖的低下了頭。
“這事要是放在從前那是殺頭的大罪,現在也一樣,只是朝廷在關外吃緊,對銀子需求極大,所以對這鹽引也就放鬆了很多,萬曆四十五年(1617)的時候袁世振袁大人創立了“綱法”,改用錢買鹽引,並以世襲制度吸引鹽商。我鄧家才有出頭之日,可是鹽商也被規定在特定的區域內賣鹽,若是越區販鹽也是大罪,每年的鹽也要定量,這不是坑人麼,給官員的賄賂越來越多,可每年拿到的鹽引還是那麼多,市場又這麼小。幸虧希賢靈活想出了從京城的權貴手中購買鹽引的辦法,否則這一大家子人還不是餓死!”鄧老頭簡單的介紹了他的發跡史,我知道雖是說起來簡單,但是裡面有多少辛酸就不知道了,不過鄧老頭未免誇張,什麼是一大家子人都得餓死啊,我看這老頭掙的錢夠他們活幾輩子了,還和我苦窮。
“那老伯難道就沒有想到從別處弄到鹽麼,這個鹽的銷量能控制的了麼?”我問道:
“賢侄問到點子上了,若說這鹽是長蘆的最好,但是沿海各地也都有鹽場,可是這些鹽場都被官家控制,你若是想得到鹽就得有鹽引,銷量倒不是問題,朝廷是透過鹽引來控制鹽的產量的,控制了產量他就不再管鹽商的銷量了,反正就那麼多鹽,多有的多賣,少有的少賣。”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就是一種國家壟斷,就像計劃經濟時代的鋼材一樣,沒有批條你就是弄不到,總不能建個鋼廠自己生產吧,技術水平哪夠啊,可是鹽場應該可以吧!於是我問道:
“那我們不能自己開一個鹽場麼,偷偷的幹,朝廷不知道,不就是不用買那麼的多鹽引了麼。”我話音一落鄧家全家人都笑了,把我弄得尷尬在那裡,極不好意思,難道我說錯什麼了麼。
“賢弟,你有所不知,這個鹽場倒是好開,也不費力,煮鹽也很簡單,可是曬鹽就麻煩了,若想成氣候那需要很大的地盤,賢弟你試想啊,這麼大的地盤都用來曬鹽官府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啊,還不早就來抄家了,所以就海邊的百姓自己偷偷的煮一些夠自家用,其他的人只能買鹽了。”鄧希賢給我解釋道,原來是這樣,那更方便我的計劃了。
“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