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如此之多。
“這位是陳實功,陳老先生,家在崇川(今江蘇南通市),此次特意被我請來。”說著徐志林指著一個個子不高但是很慈祥的老人道,陳實功我如何不知道,我還在關外的時候就讀過他的《外科正宗》,這人德高望重,對醫德十分重視。他所寫的“醫家五戒十要”,對醫生提出了嚴格要求,制定了全面的醫德規範體系,如不計較診金,對貧富患者一視同仁,勤學醫術,精選藥物等。我連忙上前施禮道:
“原來是陳老先生,您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學生曾經拜讀過您的《外科正宗》,有機會還要向您請教。”
“呵呵,好說好說,你這麼小的年紀有如此造詣實數不凡,尤其是這次在上河村的事我聽說了,比那些庸醫們好,敢和患病的人在一起,沒有見死不救,也沒有臨陣脫逃,光衝這一點就稱得起神醫二字。”陳實功捋著鬍子說道。
“不敢,不敢,在先生面前學生如何敢班門弄斧。”我連忙謙虛地道。
“這位是吳有性,吳老先生,家在吳縣(今江蘇蘇州)洞庭東山,此次也是我特意請來的。”徐志林接著介紹道,我更是瞪大了眼睛,這種衝擊比陳實功還大,吳有性是誰啊,他可算是傳染病學的開山鼻祖了,今次能在這裡見到他我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陳實功出名在德上,專長外科,而吳有性實際上已走到細菌病原說的面前,他所提出的所謂戾氣,有質、有特異性、有偏中性、有特殊致病性,只須沿著它再前進,尋找出這種物質本體,便會作出歷史的突破,可惜受此時物質技術條件的限制,和傳統思維方式的影響,他的後繼者們在這方面部明顯退步了。
我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幾乎不會說話了,吳有性已經年過半百,看樣子只比陳實功小几歲,可是精神矍鑠,雙目有神,彷彿能洞察先機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個智者。難怪徐志林要先介紹這幾個人,光是這兩個人有一個人放在這裡就夠顯眼的了,後面的還不知道有誰呢!
“怎麼,我很嚇人麼,怎麼見到我不會說話了呢?”吳有性風趣地道。
“不,不,實在是見到先生我心裡激動不已,先生的大作學生早就拜讀過,先生開一代之先河,學生實在是敬佩已久,今日得見先生實在是三生有性啊!”我磕磕巴巴的說道。
“哦,你說的是那本《瘟疫論》吧,那隻不過是初稿,我如今正在修訂,你也是滿有建樹的麼,這次你控制瘟疫的方法我聽說了,不錯,不錯有膽識有創見。”能得吳有性的稱讚,我真是樂得連北都找不到了。
剩下的那些大夫也不是泛泛之輩,都是遠近聞名的郎中,難怪明末的歷史上只有兩次大瘟疫的記載中沒有這次高郵的。這兩次大瘟疫一次是萬曆八年,一次是崇禎六年,萬曆八年的時候這兩個人估計只有二十多歲還沒有成名,而崇禎六年還沒有到,那是六年後的事,以他們的年歲六年後估計不是入土就是走不動道了,何況這兩次流行的都是鼠疫,遠比霍亂更難控制。估計就是沒有我在,他們也一樣能控制這次瘟疫,我來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此刻我早就收起了小人得志的嘴臉,站在吳有性身邊聆聽垂教。
見我如此謙虛恭順,眾人都是很高興,年輕人能有這樣的涵養實數不易,陳實功滿意的點了點頭,衝徐志林說道:
“好了,徐大人你介紹也介紹過了,如今人已經到齊了,你就給我們說說這高郵的瘟疫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也讓我們心裡有個底。”這裡面陳實功最為德高望重,所以眾人為他馬首是瞻。
“既然各位神醫都到齊了,我也就實不相瞞,如今高郵境內的各鎮都有上報說發生了瘟疫,三垛、車邏、馬棚三地尤為嚴重,上河村就歸車邏鎮所管,現在各處統報已經死了數百人,並且這個數目還在不斷增加,所以我才派人星夜兼程將眾位先生請來,希望眾位能將瘟疫控制住,讓百姓度過難關。”
“哦,原來已經這麼嚴重了,此事拖不得,我們還是速速確診商量一下控制的辦法,然後到各鎮去幫忙賑災吧,只是徐大人,你這裡可有患病的病人,讓我們好看病開藥啊?”陳實功問道。
“這個,各位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見了麼,這高郵縣城已經被我封鎖,所以城裡沒有病人李神醫剛從上河村來,他熟悉情況眾位還是聽他說說吧。”徐志林說道。
“徐大人你這樣做糊塗啊,怎麼能只封鎖高郵縣城一處呢,各處疫區是都應該派兵封鎖的。”吳有性埋怨道,它是傳染病的權威,自然知道這封鎖隔離的重要性。
徐志林紅著臉說道:“各位有所不知,我高郵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