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不是都暈船了麼,怎麼這個時候又這樣精神了?”我疑問道。
“老公是這位張老伯給我們拿了藥吃才好的,你還是神醫呢,連個暈船的小病都治不了,要不是人家張老伯見我們姐們可憐送來了暈船藥,我們幾個還不知道要難受到何時呢?”海蘭珠首先搶著道。她們幾個不用再受暈船之苦,我比什麼都高興,哪還會在意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我本來就是一個獸醫麼。那老者則慌忙擺手道:
“福晉言重了,小老兒如何能和李神醫比,只不過這藥是小老兒祖上世代相傳的,所以才有些靈驗了,這怎能入李神醫的法眼呢!”
“哦,沒什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些天我確實在為這幾人的暈船而苦惱,老先生的藥真是太及時了,我李開陽先在這裡謝過來先生了,還未敢請教老先生的尊姓大名呢!”
那老者見我如此客氣更加惶恐了,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這是小老兒的榮幸,哪敢說謝呢,小老兒叫張海潮。”
“哦?”這不像是朝鮮族的名字啊,看他樣貌是久經風霜之人了,滿臉的褶皺,唯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張海潮應道:
“小老兒本是中原人,世代行船,當年隨鄧大人的水軍到了朝鮮,露梁一戰受傷墜海,活該老天不讓我死,就這樣在朝鮮住了下來落地生根。這些年一直在這海上跑生意,此次聽說大人要出航,隨船的還要挾帶很多貨物到中原販賣,經小老兒再三懇求,也承蒙李復覺大人關照把我安排到了大人的船上。”
“哦。我想起來了,海潮路,海潮路是你買下的吧,你花了足足三萬五千兩的銀子呢,我當然記得,李復覺臨行前和我說起過你,讓你隨船做些生意,沒想到你在這條船上啊,你看當日拍賣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記不清了,罪過罪過啊!”這位可是一個大財主,據李復覺和我講這個張海潮在朝鮮也是屈指可數的富豪,這次讓我關照關照他,彼此心照不宣自然是明白什麼意思了,一上船居然把他的事給忘了。張海潮如何能想到我居然還知道他,更是惶恐若驚。
“不敢,不敢,小老兒一個商人如何敢勞大人記得。只是聽說夫人們暈船所以才冒昧獻藥。”
“老公,你可要多謝謝張老伯啊,張老伯還給我們拿來了好多綢緞呢,你看多好看那。”說著海蘭珠從桌上拿起了一塊綢布,果然絲質柔軟,光華圓潤,上面的刺繡也是精美絕倫,雖然我不懂可是光從手感和外觀上看就知道是高檔貨,這女人啊就是對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感興趣,尤其是漂亮女人。
“那你給張老伯錢了麼?”我問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這道理我自然明白,無功不受祿。
“給了,給了!小老兒這是孝敬各位夫人的,可誰成想福晉她硬要給小老兒錢,再三推託她都是不肯,小老兒只好收下了,還請大人贖罪。”張海潮對於我們的這種舉動十分不解,別人都是樂不得的收,而到了我這裡卻要給錢,所以他心裡一直沒底。
“老丈何罪之有的,買貨給錢天經地義,何況老丈您這幾匹綢緞恐怕是上等貨吧,估計在朝鮮想買也買不到,老婆你沒給少吧!”我轉頭問道。
“哪有啊,姐姐足足給了一千兩的銀子呢!”李順姬在一旁插話道,她從小就在朝鮮王宮長大,見識自然是不凡,這等綢緞想來是見過的,看來海蘭珠給的這個價也八九不離十了。”我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她們幾個,這就對了,做我李開陽的媳婦,便宜可以沾但要看是什麼便宜了,像這樣的便宜就不能佔,若是在商場上大砍四方那才叫本事,靠著我的這點權力謀些私利實在是落入下乘了。
“夫人給多了,夫人給多了,原是用不了這些錢的。”說著張海潮作勢要返還那些錢給我。我神情一板,張海潮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動了。
“老丈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能給我提供這麼好的貨色我就很感謝了,怎麼能不給你錢呢,再說我又不缺錢。”我回絕道。把張海潮弄了一個滿臉通紅。
“是啊,這可是上好的蘇繡,是專門進貢給皇帝的。”阿巴亥在一旁一語洩漏天機,要知道李順姬雖是識貨可是她十幾歲時就和光海君被逐出王宮了,那時還小雖是認識但是叫不出名來,更是不知道這綢緞的出處來源,阿巴亥跟隨努爾哈赤二十多年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自然是知道的。難怪麼,我說這綢緞怎麼和別的不一樣,上面的花紋如此好看,卻原來是蘇繡,蘇繡我也曾經見過,但是那是經過數百年發展演變而來的現代蘇繡,樣式和風格都和這古代的不盡相同了,據說這蘇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