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是純以一個海盜的思維在分析這件事,但是卻切中要害,這時明朝沿海的水軍已經名存實亡,他們連鄭氏一族都對付不了任其壯大,更不要說西方的艦隊了,倭患已經結束數十年了,當年所留下的工事和要塞此時大多殘破,整個中原沿海其實就暴露在外敵的環伺下。在場諸人深明其中要害,具都陷入沉思,這時的大戰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此時的朝鮮已經變成了一個利益的混合體,這裡面有朝鮮人,有女真人,甚至是葡萄牙人,當然絕對多數的還是漢人,這些人能糾合在一起最主要的是為了將來共同的利益。大家誰都能看得出,以此發展速度進入中原只是時間的問題,否則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的擴軍備戰,所以中原的安危與否和我們已經是息息相關,畢竟誰也不想接手一個爛攤子。
“眾位,此事確實應當重視,此時海外強敵環伺,呂宋,臺灣均在西洋人手裡,不將兩地得回我寢食難安,大家有什麼好意見麼?”我徵求眾人的意見。
“先生,我們早就應該打了,年前就計劃打琉球但是拖了一年未能實施,此刻又在倭國絆住了腳,我看這時還是抽回兵力,將整個琉球連並臺灣一起攻下,以決後患。”鄧希晨經過幾場大戰逐漸樹立了威望,對於我早先佈置他打琉球而遲遲未能成行很有些想法,要知道他可是很早就制定了進攻琉球計劃,只等著我下令呢!而鄧希晨所說的琉球,已經包括了現在的琉球群島在內以及臺灣的整個海域。
“這恐怕不好吧,臺灣為鄭氏所經營,雖然現在給荷蘭人佔去了,但是我們這樣的一路打去了畢竟不好,要知道在閩粵畢竟還是鄭氏的天下,沒有他們的支援我們很難獲得補給以及順利在臺灣登陸。”柳德恭畢竟是年齡大經驗豐富,考慮問題也全面。
“怕什麼,鄭家不是已經答應和咱們結盟了麼,前些天還送來禮物,再說鄭成功那小子在我們手裡,還怕他老爹怎麼樣麼,大不了就連他一塊打下來。”鄧希晨是一心要打,哪裡還顧得上鄭家。
“這可不行,鄭氏是我們的盟友,同時也是助力,沒有鄭氏我們將來很難穩定南方的,在海上貿易也會受到損失,這樣不行。琉球可以打,但是臺灣先不要動,就是動也得和鄭氏商量一下,看怎麼打才好。我的建議是先拿下呂宋,那裡有很多華人,呂宋在我手後隨後進攻馬六甲,有了馬六甲就不怕西洋人再來尋釁搗亂了。”
我的建議獲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援,臺灣是鄭氏的地盤,就是被荷蘭人佔了,那也是鄭氏的地方,所以即使真的要打也得跟鄭氏過話,而呂松則不一樣,涉及不到盟友利益,再說扼守馬六甲海峽是最好最便捷的方式,藉此機會我們也可以將觸角伸向印度洋及更遠的地方,並且堵截一切來犯之敵。
“先生,既然西班牙人可以制定計劃,那我們為什麼不能順著這個計劃和航道反過來去攻擊西班牙或是更遠的其他地方呢?”安龍煥提出了一個超前的問題,這個問題大家還沒有想到過。
對呀,像西班牙這樣的小國地域還沒有朝鮮大,居然可以制定這樣瘋狂的計劃,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去侵略他呢!低下的眾將開始議論紛紛。
我心裡也衡量安龍煥提出的這個建議,不同於西班牙的計劃,那時在西方人眼裡,真個世界最富足的地方就是東方了,而東方又以中國為首,馬可波羅的遊記刺激著很多人冒險來到東方,在他們眼裡彷彿中國遍地都是金銀。而事實上確實葡萄牙,西班牙以及荷蘭的商人,透過和中國的中間貿易獲利極豐,所以為了獲得更多更大的利益,這些貪婪的傢伙才會出臺這樣一個計劃。可是就算我們攻打到了歐洲又能怎麼樣呢,那裡沒有中原富足,再加上路途遙遠,於是也就根本不具備侵略意義了。更重要的是我還沒有張狂到如此地步,也沒有瘋狂到如此地步。
但是歐洲不行不等於美洲不行,歐洲人此時正在那裡大肆屠戮美洲的印第安人,從他們的手中搶掠金銀財寶,據說印第安人可是和我們是同一人種,不論從道義上講還是從階級情感上講我們大概都應該幫助幫助印第安人吧,這時美洲可是尚待開發的處女地,是誰到誰得,先到先得,假如能分一杯羹,估計將來有沒有美國都是一說呢?
眾人見我默不作聲,在那裡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就知道我又有餿主意了,所以都靜下來等我發言。
“咦,怎麼都不說了呢?”結束了意淫的我見眾人都不作聲,才發現問題。眾人都一起望向我,那意思是等你說話呢,我這才反映過來。
“咳咳,”先咳嗽兩聲,緩和一下自己剛才的失態,隨後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