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社團你最大,你的思路就是社團發展的指引方向。”
☆、社團律師“羊癲瘋”
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總之很簡潔,有時明瞭,有時深奧,之言片語就能洞悉。楊家富顯然是聰明人,而且是個貪婪的人,他還是在圈內大名鼎鼎的楊大律師“羊癲瘋”。之所以得這麼個綽號,多年來,他打官司贏多輸少,凡是**上的,只要不涉及鐵頭幫利益,他都會出面。
只要給得起錢,他就接活兒,前段時間也許還因為幫某個顧主打贏官司稱兄道弟,過幾天又幫別人打這個人的官司,不論關係如何。認錢不認人因此得罪不少人,在外人看來,楊家富如此不講道義,完全是自己在發瘋,忒得瑟的樹立敵人,如果不是因為鐵頭幫的名號,也許他早就被人幹掉了。故得此大名“羊癲瘋”。
不過近幾年,楊家富接的活兒越來越少,打官司的名氣依舊,卻已經很少出現於法庭,過問江湖恩怨。外人的感覺是,他在有意淡出,可真正的想法只有楊家富自己才清楚。至少王辰逸,現在知道了。
最後那句表面上是廢話,實則他表明了態度,不願放棄這塊蛋糕。現在王辰逸上位,他自然有說話權,決定一切。又把問題推給王辰逸讓他決定去留。
確認了猜想,王辰逸也知道該怎麼做。對於貪婪的人,他本嗤之以鼻。可如今社團剛剛穩定形勢,還有很多潛在的問題處理。社團正是用人之際,無可非議的是,楊家富絕對算最為需要的人才。有他處理法律和賬目問題,很多複雜的事情都能得以解決。
“楊律師勞苦功高,我希望楊律師能留下來。從前楊律師是什麼職者,一切照舊。”直接明確態度,王辰逸淡然看著他,靜等回覆。本以為楊家富很快答覆,他卻一直不講話。這到讓王辰逸猜不透了,楊家富到底想幹什麼?
他環視周圍,熟悉的辦公桌,沙發,臉上居然露出無比的感概。怔怔打量王辰逸:“在這個社團,為這個社團我服務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來,我已經是第四次辦理產權轉接,還記得上次是十多年前,同樣在這裡,我和老唐面對面相談”
“呵呵。”講到這裡楊家富不禁輕笑,感概世間滄桑。“二十多年前報著一腔熱血來日本闖拼,初始經歷多少仇殺恩怨,很多兄弟同仇敵愾誓要報仇血恨,方可解氣。那個年代,你不惹別人,別人就會來招惹你,是為了一口氣而活的年代。為了面子,尊嚴,名望,可以不顧死活。
時過境遷,社會在發展,人心也在改變。當初的熱血青年本以打洋工的心態闖蕩,不知不覺踏上了這條不歸路。沒錯,這就是條不歸路,那個年代為了一口氣,後來逐漸衍變成為了錢去混跡。結果,非死既殘。前一秒還談笑風聲,下秒血淋淋死在我眼前。我永遠都忘不了一個兄弟死在我懷裡,滿臉是血,全身都染紅了,也染紅了我的白襯衫。就在那一個瞬間,我悟出了什麼都是假的,活著才是真的。論身手,我沒有老張老唐他們好,既然已經踏上這條道,說退是不可能的,你退了,仇人卻不管那麼多還是會來找你麻煩。所以我琢磨著怎樣才能既不用拼殺,也能讓人覺得不慫。之後就去了東京學習法律。”
打量王辰逸,他淡若輕風,無動於衷。“你也別笑我貪生怕死,在這條道摸爬滾打過後,在不怕死的人,也會懂得生命的珍貴。”
“這個道理我早就懂了。曾經有一位故人告訴我,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活著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享受天倫。人一輩子,無非就是為了生活,死了還怎麼生活。”王辰逸講出自己的真心話,在他見過的老江湖中,無論名氣在大,在如何受人敬仰,頂禮膜拜,遇到這個問題無一不感概萬千。
站起身,楊家富揣兜來回踱步,仰望興嘆。側身盯著王辰逸語氣平緩了很多:“其實,這二十多年,我後悔過。當初如果不走上這條道該多好,如今,在整個長崎,福岡,甚至整個日本,只要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我‘羊癲瘋’大律師的綽號,打官司我贏多輸少,名號那是響噹噹的。以我對法律的駕馭,加入政壇的法律顧問綽綽有餘。可惜這條路上道容易,下道難,我早就已經和鐵頭幫綁在一起,怎麼脫也脫不下來。就算我名氣在大,也不能加入顧問團。因為我是黑的,為**中人打打官司還可以,身份擺不上臺面。”
楊家富突然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向自己妥協?證明自己離不開社團?王辰逸知道他還有後話,存在疑問也沒有打斷。
“雖然我沒有權力掌管社團的生意,但也是社團的人,身份擺在那裡。更何況我是管賬目的,還給社團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