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但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這樣。
凌十三那張臉依舊是沒有表情的,只是深邃的眼中有點點微光。
她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道:“三哥哥,我還有話沒跟你說,你能不能等著我回來?”
凌十三搖搖頭:“你我之間原本無甚可說。”
“哎呀!”姚織錦使勁跺著腳,眼裡一片濡溼:“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不能隨便說點好聽的,讓我心裡好受點嗎?”
凌十三看著她的眼睛,嘴唇翕動,半晌,道:“好,我等著你回來,到那時,咱們再一五一十的把話都說清楚。姚姑娘,你腕上那條手繩別摘下來,明白嗎?”
“好”姚織錦使勁點了點頭,一低頭,眼淚啪地掉到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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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紅鯉就留在了玉饌齋內,幫著姚織錦收拾細軟,直忙活到後半夜。
兩人都是滿腹心事,夜不能寐,乾脆便倚在床頭說話。
紅鯉將姚織錦腕上那顆小鈴鐺捏在手中,時不時碰一下,寂靜的夜裡,滿屋都是丁零當啷的脆響。她垂著頭,低聲道:“錦兒,等你家的事一了,你立刻就回來的,對吧?”
“嗯,當然,我沒打算一直留在潤州,若一切順利,我會盡快趕回京城,另外,我還想把我娘也接出來。她住在那個深宅大院之中對身子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到時候,還要麻煩謝大哥幫我娘瞧病呢!”姚織錦道。
紅鯉吸了吸鼻子:“當初在拂雲莊,若不是我一句話,你也不會跑到京城來,我原想著咱們在一起,也算是相依為命,可如今卻要你孤身一人回去,我這心裡,真是難受得了不得。”
“你別這麼說啊紅鯉姐姐,現在你什麼都別想,等和謝大哥成親之後,你倆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姚織錦摟住她的胳膊,將腦袋枕在她肩上,微微笑道,“你們可得爭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等我回到桐安,還要借給我玩兒呢!”
“我知道,你別盡著囑咐我,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大上兩歲,用不著你操心。我會幫你盯著哥哥的,不許他和別的姑娘眉來眼去。這輩子我要是能有個嫂子,只認定你一個人了。”
姚織錦推了她一把:“這種話也敢敞著喉嚨說,真不害臊!快睡吧,好歹歇歇眼睛,要不明天路上,我非得盹兒過去不可。”
翌日清晨,陶善品僱了一輛車,帶著兩個小廝上門了。
姚織錦將店裡的銀鈔分成兩份,大頭擱在玉饌齋週轉,程清泉將其餘的一百兩拿去兌成銀票,交到她手裡,格外又取了十幾兩散碎銀子,以便她在路上使。姚織錦雖心心念念想著不久之後就要回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將屠豔娘給她的東西和那本《玉饌集》帶在了身上。
“丫頭哇——”陶善品往前兩步,走到姚織錦跟前,“你這次回到潤州,等著你的必然不會是一片坦途。你雖是個伶俐人,到底經的事情少,遇上困難,難免沒抓拿。你聽陶爺跟你說,若是真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只管託人給我帶信兒,我必會去幫你,這個你拿著。”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開啟。
裡面擱著的是一把通體漆黑的菜刀,外表看起來絲毫亦不起眼,但被清晨的太陽光一照,刀鋒隱約閃著寒光,令觀者心中頓時一凜。
“這便是那‘影月刀’。”陶善品道,“我好容易從田芸香那裡拿了回來,一早就打算好是要送給你的,只是本待等到你學有所成之時再說,現在也顧不得了,你拿著傍身吧。”
姚織錦饒是心中亂如麻,聽他這樣說,卻依舊是睜大了眼睛:“用菜刀傍身?陶爺,您說的是真的?”
“咳,我不就是那麼個意思,你非要跟我一個老頭較什麼勁?”陶善品佯怒道,“反正我給你了,這‘影月刀’它就是你的,權且算是個念想,提醒你京城還有人在等著你呢!咄,我也真是失心瘋,這把刀換了別人,就算給我十萬兩銀子我也不賣,偏生就是你這丫頭,讓我怎麼看怎麼順眼,打心眼兒裡喜歡,少不得便宜你了!”
姚織錦百感交集,心中像是被一根線牽住了,不停的拉扯,又是疼,又是發酸,膝蓋一軟跪在地上,給陶善品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師父,您的大恩大德,錦兒一定會永生記在心裡。錦兒這就去了,師父自個兒要保重身體,待我回來,必將日日侍奉在側。”
陶善品望著天長嘆一聲:“你這‘師父’二字,終是叫出口了。從今往後,我可就跟那老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