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有了些瞭解,卻是又聽得蒼緋冷冷的一哼,語氣不善:“哼!無知小輩!膽敢小覷我蒼緋,小妖,還不給我上去教訓他們一番!”
“我不叫小妖,我叫離草!”被當作奴隸一般使喚的離草很是不滿地一皺眉,他的口氣總是一副使喚人使喚得十分習慣了的態度,可惜她卻從來沒有被人使喚這樣的不良習慣。
但是——偏偏有個但是!她為了自己的身體所屬權著想,現在只能含淚飲恨地忍下一切屈辱聽命於他,當然,關於自己名字這樣的原則性問題,她也是要糾正他的。
蒼緋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離草?原來是棵小草兒。”
“小草兒怎麼了?小草也是有尊嚴的!”離草義正詞嚴地宣告。
“來者何人?”許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兩名守門弟子齊齊朝她望了過來,喝問之下,手已扶在了劍柄上。
離草立時從善如流地上前作了一揖:“二位仙長好,我是來崑崙宮拜師修仙的。”
這“仙長”二字委實妙不可言,聽得兩弟子很是受用,連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睨眸打量了她一番,但見她眉目清秀靈動,衣飾簡約大方,左邊弟子已是揮揮手:“進去罷!”
“多謝仙長。”
離草歡喜地正顛顛進了門,忽而身後又傳來一聲冷喝:“等等!”
轉身,只見右邊弟子眼神輕蔑地瞅著她,高挑著眉梢:“你這小妖,莫要以為換了身衣裳我便不認得你了,我仙門哪裡是你這等下賤妖精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左邊弟子聞言,卻是一詫,又盯著離草瞅了半晌,恍然:“元空,原來她就是前幾日入門不成便扯破了你衣服的那隻小妖?”
離草頗為悵然地搖頭嘆息了一聲,不過就是扯破了件衣服,竟讓人記恨至此,人之執念,委實可怕!
眼見又要被擋於門外,離草無奈之下,只得又堆出一團和氣的笑容,對元空道:“這位仙長,當日是我魯莽了,有得罪之處,還望仙長多多包涵,莫要與我這等小妖一般見識,以免失了身份。”
前些日子在山下,混於人間,她見了不少凡人之間的虛與委蛇,這便現學現賣起來。
看她乖乖巧巧的樣子,元空氣也消了不少,卻是搖頭晃腦道:“不是我要與你算私怨,這仙門規矩本就是如此,唯有資質者方可入門,你當人人妖妖都可修仙?”
好吧,離草也算明白了他話中之意,無非就是拐著彎誇他自己資質好,她沒資質罷了。
這樣還叫沒記私怨?!
離草很有種想要一腳丫子踏上他那張傲慢臉的衝動。
但,本著作為一個低調而又有境界的妖精,又怎會做這種有傷和氣不理智之事?
所以,她忍!
然而,她雖這般想著,但一股勁氣驀地竄上心頭,身體卻不知為何自己動了起來。
於是,只聽得“哎喲”一聲慘叫,她的腳已是直直踏在了元空的臉上,不負所望地留下了一個完美的腳印。
006 天人般男子
怔愣之餘,那熟悉的寒滲滲的調子又響起在她耳畔:“哼!既然想了,為何不付諸行動?對付這種目中無人的小輩,如此才夠痛快!”
離草嘴角抽了一下。
原來是這廝方才操控了她的身體。
不過,他竟這般大膽地說話,也不怕被人發現?被發現也就罷了,連累了她可就無辜了。
“放心。”蒼緋似又知道她的想法般悠悠道:“我現在乃是元神之體,所說之話皆是直接傳入你腦中,除你外之人是聽不見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
瞅瞅面前一臉怒色,眼光幾乎能殺人的元空,離草萬分鬱結。
他做的好事,倒叫她來背黑鍋!
她佯作淡定地收回腳,鄭重其事地看著元空:“你臉上方才有蟲子。”
元空頂著帶鞋印的一張臉,怒氣騰騰地瞪著她:“我看你這小妖分明是存心找我仙門麻煩來的,看我今日不收了你!”
說罷,已是抽出手中長劍,揮舞著便要朝離草砍來。
離草一驚,忙閃身跳開,左邊弟子見此情景,也忙拉勸著元空:“元空,莫要衝動,掌門有交待過,不可隨意殺生。”
“元思你莫要攔我,這小妖乃是孽障,殺了也只是為人間除害,何來殺生一說?讓開!”元空一把推開元思,便又舉著劍張牙舞爪地追砍著離草。
離草也不過只是個剛修成形的小妖精,即便只是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