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會尋死,成魔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與你無關!”
“我不明白”離草試圖勸說她回頭:“洛公子寧死也不肯成魔,自始至終亦都是為了你,最後更為換你無恙而選擇自絕,只希望你能一世幸福,你卻選擇這樣一條路,若是洛公子知曉,必定會傷心失望!”
“別再跟我提夫君!”雲嫣驀地清喝一聲,帶著一絲無法抑止的悲痛與憤恨。
她握笛直指向慕流音,恨聲道:“就是你!就是你毀了夫君的肉身,讓我夫君屍骨都無存!”
慕流音淡淡道:“他魔氣深重,若不淨化他肉身,只怕會為魔族所利用,我如此做也是想讓洛公子死後得以安生。”
雲嫣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只冷笑一聲:“呵!好個道貌岸然的理由,夫君在生時你沒能力救他,死後亦讓他屍骨無存,這便是你們所謂扶助蒼生的做法麼?!”
未想她竟偏激至此,離草忍不住道:“雲嫣,這不是師父的錯,師父已經盡力了”
她實在想不通雲嫣究竟離開之後又經歷了什麼,竟會對師父誤會如此之深!
“休要再多說!”雲嫣冷然地打斷她,只譏誚地看著慕流音,微微握緊手中短笛,嗤笑:“今日便讓我好好看看,面對眼前這些蒼生,你這位仙尊要如何去拯救!”
說罷,她身形驀然向下空墜落。
慕流音眉目微擰,腳底一沉,長劍亦是俯衝而下,追著雲嫣而去。
自雲層中穿過,一眼便望見雲嫣落在枝頭之上,將短笛緩緩送至唇邊。
她眸光輕輕瞟向他們御劍而來的方向,唇角戲謔地一揚,帶著挑釁的意味。
一個音符吹起,只見地面上的那些人眸中紅光突然漸漸褪去,又恢復了原本的眸色。
看樣子,似是回覆了正常之態。
然而,一聲聲痛苦的呻吟聲卻是不斷地響起。
他們的魔化雖已解,但屍毒仍在。
魔化之時無痛無覺,完全感覺不到,如今恢復成常人,那屍毒豈是他們所能受得住的?
一時間,那些百姓已是伏倒一片,痛苦地在地上打著滾,不住地呼聲喚著“救命”。
“雲嫣!”離草不知她如此做究竟意欲何為,只是看著那些凡人痛苦的模樣,於心不忍。
雲嫣放下短笛,笑的幾分妖嬈而又嫵媚:“想去崑崙送信找人來解毒已是來不及了,如今看你這位仙尊師父是要眼睜睜看著這些蒼生受苦至死呢?還是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救他們?當然,你若是一劍將他們全都殺了自是更加利落!”
說著,她一躍自枝頭落下,一身素衣立於眾人之間,卻是揚聲對著眾人道:“你們面前的是崑崙仙尊,想要活命不妨去求他救救你們!”
慕流音此時已御劍落回地面,眾人一聽雲嫣這般說,眼中立時燃起希望之光,紛紛連滾帶爬地撲至慕流音的面前。
近的便抓著他的衣角,遠的便是伏地不住磕頭,口中不住地喊著:“仙尊救救我們!”
“師父”離草扭臉望著自己的師父,不知所措。
師父已說他不擅解毒,此刻又來不及去請靈長老,現在可該如何是好?
慕流音眸中露出悲憫的神色,看著面前那一地苦苦哀求著的凡人百姓,他忽而緩緩蹲下了身。
但見他指尖輕輕觸上面前一人的頸間牙痕處,有淡淡的光華散出。
不消片刻,便見那人頸間黑綠色的毒素漸漸淡去,牙痕也緩緩癒合,面色亦是漸漸恢復了紅潤。
直至慕流音收回手,他已是恢復至與之前正常狀態完全無異。
知道屍毒已解,他不禁又驚又喜,連聲拜謝。
其他人見狀,立時狂喜地湧上前來,急聲求著仙尊救他們。
離草見此情景亦是驚訝:“師父,原來你有法子解毒呀!”
師父怎的不早說,害她白白擔心了許久!
一旁雲嫣微微眯了眸看著,唇角微揚,眼底卻是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芒。
慕流音沒有回應離草,只依方才之法將面前眾人一一解了毒。
然而,每當他化解了一人之毒後,臉色便要白一分。
直至所有人的毒全解完,他的臉已是蒼白的嚇人。
“師父!”離草終於發現不對,幾步上前扶住身子有些搖晃的慕流音。
慕流音只是朝眾人淡淡一揮袖:“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些下山回家去罷!”
眾人又是一陣拜謝之後,便是倉皇地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