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不堪入耳,伊維莎緊緊咬著嘴唇,嚐出一絲微微的鹹苦,驀然笑著自己原來已經陷入這趟局這麼深了。
娜蘭的事情已經快解決,該是自己將心從對這個無常的皇子身上要回的時候了,這顆心本就不是應該交付給他的。
天朝的皇子又如何,未來的聖皇又如何,金口玉言其實全是假話。
差一點還真的相信了他,伊維莎忍著眼淚,輕輕地嘲笑自己的愚蠢。
“娘娘,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芳柯定了定氣,緩過意識來,輕輕勸道。
伊維莎搖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幽幽轉身,朝自己的準備原路返回。芳柯和其他女官們都很想拉住伊維莎,然而她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著伊維莎頹然無助的背影,芳柯眼角不禁溢位淚水,皇子對伊維莎的愛,真的從此再也說不清楚了嗎?
“你們去追伊嬪娘娘,倚竹和我進去!”芳柯很久才反應過來,果斷的命令道,們立刻向月夕樓的方向追去。
“芳柯,進寢殿?現在?”倚竹有些不。
“現在不進去就沒機會了,”芳柯咬著牙道,“皇子殿下對伊嬪娘娘的心,你不是不知道,伊嬪娘娘和其他娘娘不一樣,這樣的皇子殿下,永遠沒有辦法得到她。”
“芳柯”很少看芳柯這樣動容的倚竹,默默垂下了頭。
芳柯和倚竹心情都非常緊張,身為女官私闖皇子寢殿是足以賜死的大罪,而且還是在皇子臨幸舞女的時候闖進,她們都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但是對皇子的忠心使得她們現在無法顧及自己的安危。
芳柯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推開殿門,她能夠聽到皇子驚覺地抽出佩劍的聲音,急忙和倚竹進入殿內關上身後的門,匆匆跪下。
“是芳柯啊?”皇子隔著薄薄的紗帳,聲音已經有些不悅。
芳柯和倚竹自然不敢看向帳內,深深地將頭埋下,道:“奴婢有事急需稟報殿下。”
“政事嗎?”帳內少女的呻吟已經變成了哭喊,幾乎蓋住了皇子這個簡短的回答。
“比政事重要的多。”芳柯靜靜回答。
“哦?”凌風揚有一絲絲不好的感覺,芳柯的謹慎而冷靜,能讓她做出私闖皇子寢殿的舉動,到底是為什麼?
“伊嬪娘娘剛才來過這裡。”
伊嬪伊維莎?
凌風揚心裡一沉。
他說的是侍寢,並沒有想到伊維莎比平常妃嬪侍寢時間,提前了至少半個時辰過來,“她這麼早過來幹什麼?”
凌風揚的腦中此時只有一團亂麻。
“殿下這樣說,是嫌伊嬪娘娘來的太早嗎?打擾到殿下了嗎?”芳柯已經情緒很激動了,倚竹在一邊看著,都不知道芳柯是不是能夠控制地住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風揚皺起眉頭,但是看著旁邊的華依一臉驚奇,這句話還是沒有出口解釋。
凌風揚的眼神已經有些凌厲了,服侍多年的芳柯和倚竹當然能夠看得出來,想起伊維莎到來之前凰薇宮被皇子殘殺的人數,和伊維莎來到凰薇宮之後,皇子性格的收斂,芳柯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伊嬪娘娘畢竟只是殿下的妃子,是嗎?殿下當然可以覺得伊嬪娘娘來的太早了,這一點伊嬪娘娘自己也知道,殿下可以放心,她不想打擾殿下,已經離開了這裡”
“芳柯!”倚竹慌張地拉著芳柯的手,這些諷刺的話對皇子是極大的冒犯,皇子一句話就可以讓芳柯死無葬身之地。
“伊嬪娘娘為了今天的侍寢準備了好久,”芳柯甩開倚竹,自顧說著,“殿下知道伊嬪娘娘不喜繁重的妝容,她今天特意濃重著妝,今天對於她來說是最重要的日子啊,她還以為對於皇子殿下來說也是重要”
“別說了芳柯。”旁邊的呃倚竹看皇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急忙又拉了拉芳柯。
芳柯卻沒有停:“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本不該管娘娘們的事情,但是奴婢知道殿下跟伊維莎公主不一樣,今天失言自知難逃死罪,奴婢這就前往憫香園”
私闖寢殿,神色凜然沒有一絲的畏懼,為了皇子的未來什麼都願意做,不計一切後果對於這樣的心腹女官,皇子無話可說。
“芳柯。”凌風揚重重嘆了一聲,“今天的事我會去向伊兒解釋,你放心,她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私闖寢殿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即刻起賜予你自由出入皇子寢殿的權利。”
芳柯和倚竹一驚,馬上都恭敬地低下頭:“謝皇子殿下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