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已經帶了哭腔:“霓裳,師傅師傅”
“你不是我的師傅,很早就不是,從他死了以後,就不是了。”燕霓裳神色冷厲,似乎是件對陌生人說話一般。
“不,不,霓裳,你你就聽我一句,不要不要啊”墨秋霜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哪裡還有先前的利落與風範。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苦苦哀求女兒的母親一般,見著無不動容。
燕霓裳突然變色,怒吒道:“墨秋霜,你莫不是心中有鬼麼!當日我相信了你,姑且沒把他的死按在你頭上,如今我想查個清楚,為什麼你卻百般阻撓!?你究竟是何居心?是怕我把你的醜事揭穿麼?”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這麼多年來,有誰敢對心閣的閣主這般囂張的說話?況且此人看起來還和墨秋霜頗有淵源,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
沒想到墨秋霜並沒有給她兩個耳光,也沒有一劍把她刺個對穿,她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似乎要說點什麼,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漠漠的轉過身去,墨秋霜一步一步向回走,走的很慢很慢,那背影是那麼的落寞與淒涼,見著無不動容。
燕霓裳嘴角動了一下,道:“那個,其實”
墨秋霜滿臉驚喜,道:“霓裳,你”
“沒什麼,我的決定,誰也不可更改。”燕霓裳淡淡道。
墨秋霜的神色由狂喜轉為落寞,“哦”了一聲,緩緩的走了回去。
含煙跑上前去,抱著墨秋霜的胳膊,脆聲道:“師傅我”
第二卷 鋒芒初露
第八十八章 緣由(2)
看著如弱柳扶風一般有些怔忡的墨秋霜,我微微上前,開口道:“墨仙子,我”
墨秋霜揮手,示意我不要說下去,她悽然一笑,道:“先看看吧,看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看看她們是多麼出息。”
我心中有些酸澀,任誰看見原本風華如斯的女子如此模樣,想必都不好受吧。
燕霓裳抿了抿唇,還是毅然走上前去,目標是石生!
石生見一個千嬌百媚卻還帶著凜然殺氣的少女過來,臉上先是一喜,繼而微微變色。
燕霓裳亮了亮劍柄,開口問道:“你就是石生?”
石生微微作揖,道:“不才正是。”
“趙王石勒的親侄子,官拜河東將軍的就是你?”
石生微微一愣,點頭道:“正是在下。”
燕霓裳點點頭,道:“那石越是你什麼人?”
石生很坦然的答道:“石越?不知道,沒有聽過。”
燕霓裳左臂一抖,長劍跳起,露出半截罡鋒,輕吒道:“你可是想好了,否則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石生聳聳肩,道:“在下當真不知,又豈能胡編亂造?姑娘應該知道,在下雖然姓石,卻是羯人,和你們漢人的石家可是不同。”
燕霓裳手腕一緊,長劍再出一寸,聲音如九天寒冰一般,道:“你想好了再說,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給個說法,不要怪我不客氣!”
石生猶豫了一下,燕霓裳馬上喝道:“不準猶豫!回答我!”
石生眉頭一舒,正色道:“石生確實不知,就算姑娘以利刃加身,以烈火相焚,石生還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燕霓裳深吸一口氣,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這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要後悔!”
“自然不悔,石生這輩子也沒有後過悔。”
燕霓裳從懷中掏出一個虎姓玉佩,懸著金縷,掛著玉璫,雙眸看著這曾經千百次凝視的信物,竟然潸然欲泣。
因為這玉佩背面,一個精雕細刻的“越”字閃著金色毫光,那是皇族貴胄才能用的啊。
半晌,燕霓裳回過神來,目光冷冽如劍,瞪著臉色有些發白的石生,一字一字頓道:“石生,你現在還說,你不認識石越麼?”
石生面如死灰,慘然笑道:“你贏了,我無話可說。”
燕霓裳神色一緊,牙齒有些發顫的問道:“他他埋在哪?可曾厚葬?他他父親原諒他了麼?”那神情之焦切,哪裡還有先前的咄咄逼人?完全就是女人對男人最簡單最直接的牽掛。
石生有些哀傷的搖搖頭,道:“父親始終沒有原諒他,將他從族譜玉牒裡除名,家祭時禱告先祖,正式開革,而且他死的時候父親父親還大宴賓客,還納了兩房小妾”
燕霓裳眼淚馬上就掉下來了,她強忍著悲切,捂著小嘴聽著下文。
石生也有些不忍,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