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我放在眼底?!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你就不知道誰是主子!來人!”一聲呼喝,幾個太監手裡拿著小臂粗的棍子出現在門口,氣勢洶洶,就要撲上來一頓狠打。“娘娘!”水笙急忙跪下,放低姿態,“稟娘娘,奴婢並沒有偷懶,只是受太子之命在大同殿幫忙,太子殿下還答應奴婢會向娘娘說明原委的,奴婢實在不知娘娘並未得到訊息!”花月顏眼中閃了閃,冷笑一聲道:“別以為抬出太子就能逃脫責罰。怎麼,難道你想另投門庭了?”水笙心中有數,忙道:“娘娘,奴婢怎敢!只是,太子有命,奴婢如何敢不從?況且”“況且什麼?”水笙望了門口和四周的宮女太監,垂頭不語。花月顏會意,猶豫了一下。實在不願意放過這個可以教訓水笙這小賤人的機會,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個小賤人的主意還是有些作用的當然,只是有時候而已,鄉野村姑怎麼能跟大家閨秀的她相比呢?想想,反正時間還長,不怕收拾不了她!花月顏終於撤去一身的猙獰,在榻上坐下,淡然對周圍人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四周的宮女太監齊齊應聲,魚貫而下。待他們都走晚了,水笙瞄了一眼,聰明地並不起身,就這麼膝行至花月顏身邊,低聲說道:“娘娘,上次因為南疆的事,咱們雖討好了二皇子,卻也得罪了太子。如今有機會可以修補彼此之間的關係,奴婢才會向太子獻計,並主動留在大同殿幫忙的。”花月顏皺起了眉頭,問:“不是說好了跟二皇子聯手嗎?怎麼這會兒又要討好太子?”水笙暗地裡嘆了口氣,道:“娘娘,不聯手並不代表就一定要敵對啊!聯手二皇子不過是權宜之計,其實他們兩兄弟都是咱們的對頭,不能完全把賭注押在一個人身上。再說了,畢竟現在太子勢力並不下於二皇子,並且來得名正言順,咱們還要在這宮裡頭生活,可能的話,最好不要跟太子搞得太僵。”花月顏沉默了一陣,換了個話題,等於是預設了水笙的話:“那,你說向太子獻計,究竟是什麼?”水笙微微一笑,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去到大同殿的時候,恰好看見奴才們不小心摔壞了九鳳朝陽,太子大為緊張,於是奴婢便提出以絹花代替真花布置龍座。”“絹花?什麼是絹花?”花月顏有些迷糊。水笙早知道就算李荃派人來報信,也不可能把事情說得很清楚,於是細心解釋道:“絹花就是用絲綢等東西做出來的假花,不但色澤鮮豔、美麗不輸給真花,而且不受季節限制,一年四季的鮮花都可以呈現出來。有了這種東西,便是九鳳朝陽也及不上其萬一,皇上見了,一定高興的!”花月顏狐疑地問:“假花?假花能有那麼好看麼?”水笙也不多言,從梳妝檯上拿過一條絲帶,折摺疊疊,不一會兒,一朵杜鵑就做好了。她奉給花月顏,後者立刻睜大了眼睛,驚訝地拿起來細細端詳。“娘娘覺得如何?”花月顏怦然心動,但嘴上仍不願承認,於是說道:“這花看倒是好看了,不過對我們有什麼作用?”水笙笑道:“娘娘,這東西是奴婢做的,奴婢是您的人,到時候,就說您為了令皇上高興,特意命奴婢做的,皇上豈不是更加開心?到時候,您在宮裡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花月顏聽得有理,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了水笙一眼,愉悅道:“好吧,諒你也不敢說謊,起來吧!不過,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可不管你打什麼主意,一律打斷腿處理!”“謝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水笙說著,終於得以從地上站起來。膝蓋由於跟青石地磚不斷摩擦,而火辣辣地疼著。花月顏拿著那朵絹花,翻來覆去看著,愛不釋手。水笙見了,趁機道:“娘娘,不如讓奴婢做幾朵漂亮的花,給娘娘戴上,這樣可以跟大同殿裡的絹花交相輝映,襯托出娘娘的與眾不同。”花月顏聞言,欣喜道:“這個主意好!你快做!”水笙應了一聲“是”,找出幾條鮮豔的絲帶,加倍細緻地折起來。*五彩燈籠掛滿了屋簷,大同殿裡,兒臂粗的蠟燭散放著明亮的光芒,將整個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晝。精美的地毯上,擺上了數百張矮几,供皇族王室和文武大臣們使用。大殿東頭,龍座高踞碧玉臺上,純金的質地在燭光下閃耀著無以倫比的尊貴,而一向單調的金黃色今天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新奇,鮮豔多姿的鮮花密佈四周,朝向著龍椅,彷彿百花朝拜,別有一番興味。而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一年四季的花朵都集中在了一起,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早早提前到場的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們一進門就被這炫麗的景象震懾了,好奇之餘卻沒人敢爬上龍座去瞧個真切,於是只能在下面竊竊私語,暗暗嘀咕。李荃頭戴珠冠,身著明黃色的四爪龍袍,站在龍座階前。升龍帝國規定,五爪龍袍是皇帝專用,正式的朝服是金黃色,其餘王爺和皇子可以著四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