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書桌本來是他的。他經常在這個密室中打點自己地生意,清點自己的財產,然而此刻書桌卻換了個主人,他這個原主也只能站在一旁像個書童似地安靜,平日裡的氣質完全不見。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全國都數得上號的富豪商人。
明滅的燭光下,坐在書桌後的人,屬於金屬地半邊臉龐閃動著光澤,燭光的溫暖和金屬光澤的冰冷,將另一半俊美得堪稱經典的面容映襯得無比詭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管是人類的臉還是金屬的臉,都完全看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童連採雖然奇怪為什麼主人看這麼短一封信要看那麼久,卻也不敢出聲打斷主人的思路。
忽然。一陣突兀的鳥叫聲響起,若在平日也就罷了,現在這種下雨地時候哪裡來的鳥叫?
李的眼光倏地從信紙上移開。掃向了童連採。童連採只覺得好像被根針次了一下似地,幾乎是跳了起來。衝到一個小鳥雕塑的旁邊厲聲問道:“什麼事?不是吩咐過不準來打擾地嗎?”他不敢大聲了。怕引起李地不快。同時也不愧是個老奸巨猾的生意人,一開口就是為自己澄清他可是吩咐過了手下人地。手下人自己不守規矩,與他無關。
一個明顯有些膽怯的聲音傳來,顯然此人對於違背童連採的命令也是有些心驚膽顫的。但正是因為如此,能夠令他不顧害怕也要一定要通報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李微微皺起了眉頭,只聽那人說道:“老闆,外面有個人想要見主人。”
童連採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李。能夠知道通源錢莊實際是李的暗中勢力的人不多,現在居然有人找上門來,他敏銳地嗅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見李沒有任何指示,他只好轉回頭來,低聲斥責道:“誰?也不問清楚,主人是隨便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嗎?”
那人委屈地說:“可是老闆,她身上有主人的金龍令啊!”
童連採吃了一驚。
李為了管理好這麼大個“家”,用了一套令符來代表自己的意志,而金龍令就是代表最高意志的令牌,跟皇帝“如朕親臨”那塊玉佩有著同樣的作用。因此,這種金龍令,一般是輕易不給人的,而李的下屬只要見了,那無論天大的事也只能停下來,先辦了金龍令主人的要求再說。
李突然笑了,淡淡說道:“讓她進來吧。”
童連採一頭霧水,但多年的經驗早已證明了,做人下屬的就應該少說話、多做事,命才能長久。於是他壓下滿腹的不解,對外面說道:“請她進來。“是。”那人的聲音明顯鬆了口氣,隨即一陣細小的摩擦聲,密室的門開啟來,一個全身遮在斗篷裡的人走了進來。
下雨天,出門穿上斗篷無可厚非,可進了屋還穿著,那就有點反常了,一般來說,非奸即盜,若不是金龍令起了效果,她怕連這個建築的門檻都踏不上去。
童連採還沒大量完這人,就見李站了起來,笑著走過來說道:“您的行動還真是迅速啊,尊貴的公主殿下。”
斗篷人這時終於脫下了那件掩人耳目的道具,露出一個纖細的身影,和沉魚落雁的絕色。
荊釵布裙掩不去無雙的風華,素顏淨面無礙天生麗質,一身中原人裝束的法莉紗,不再是異邦的天之驕女,看上去就像中原土生土長的絕色妖嬈,令人一眼就忍不住沉醉。
即使像李這樣心志堅定的人,在一瞬間也忍不住心頭顫動了一下。
她更像水笙了!
法莉紗笑了笑,說:“我早已派人送信給先生,說我要來,為何先生倒像是不知道一般?難道不歡迎我來嗎?”
李明白她是不滿方才手下的阻攔,於是笑道:“公主殿下誤會了。只因在下前些日子一直遊走在各地做準備,所以直到今日才收到殿下的信,還未來得及給他們下指令。”同時也暗暗心驚,她不在沙漠中準備地下基地,冒險進入中原幹什麼?
法莉紗本也沒有真的生氣,只不過做個過場而已,聽他這麼說便順著臺階下來,抿嘴笑道:“原來如此。那麼,先生想必應該看完我的信了吧?你意下如何?”
看著她單刀直入,李方才看信時的無名怒火又升了起來,似笑非笑看著她,道:“您的計劃,十分周全,在下十分佩服。而且令在下感到驚訝的是,以您對中原是是非非的瞭解,居然還敢當面向我提出與李荃聯手的圖謀,實在是該怎麼評價才好呢?”他一時之間居然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法莉紗微微一笑,掩去了心中的苦澀,若無其事地說:“中原有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你們兩位有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