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納無法忍受迪安納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作家先生!您不會不懂律法,包庇也是犯罪,嚴重的視為從犯!”
“是啊,沒錯,觸犯了你們的律法!任何你們不喜歡的行為的都是觸犯了律法!你們的該死的律法!”迪安納的怒火再次竄起來。
“我們的律法為大多數人服務!”
“你們的律法只為該死的貴族的利益服務!去吧!去看看你們的貴族還需要什麼,全都遵照他們的意志去做,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眼看著兩位就要針對這個問題拉開一場激烈的口水仗,克洛斯趕忙揮手打斷:“喂!兩位!兩位,保持冷靜!我必須提醒,你們已經偏題了。”
迪安納低聲罵了句什麼,轉開臉。蘭納咬了咬牙,克洛斯則馬上對他點頭,示意他不要破壞調查進度。沒辦法,蘭納只好無奈地擺擺手,誰叫他是律法的守護者與執行者,不得不作出讓步。
等到迪安納的怒火稍稍平息,克洛斯走過去坐下,掏出筆記薄,平靜地問:“迪安納先生,能問幾個問題嗎?”
“我有回答‘不能’的權力嗎?”迪安納冷笑。
克洛斯跳過他的諷刺,繼續說:“現在我們需要知道是誰調換了您的信,請問在您將信交給郵差前有離開過它嗎?比如把它放在某處,而您走開過”
迪安納驚異地點頭,“我想起來了,有!還沒到晚餐時間之前,我在旅館大廳等郵差前來。我喝了一些果汁,中途去過兩次廁所——有一次我忘了把信帶上!”
克洛斯趕忙把這條線索記下,然後問:“您從離開到回來之間有多久?”
“三分鐘左右!”
克洛斯停頓了幾秒,“您確定?”
“當然!”
“好的,那麼您回來之後看到信封有什麼變化嗎?所擺放的位置有沒有變動,以及信封給你的感覺是否還與之前一樣。如果有人要將信替換進去,一定會拆開信封,然後需要再次封上,說不定一些細節會發生改變。”
“我沒有注意到。”迪安納搖頭,“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某個混賬會做這樣的事情!竟然陷害我,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
後面的話迪安納沒有說出來,而是惡狠狠地咬牙。
克洛斯想了想,又問:“那麼您沒有帶上信去廁所那一段時間裡大廳都有什麼人?”
“沒什麼人。除了看守旅館計程車兵。”迪安納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還有什麼問題嗎?能不能告訴我,陷害我的混賬是誰?”
“對不起,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好了,醫生會處理您的傷,我們就不打擾了。”克洛斯站起身告辭。
蘭納不會忽略掉老朋友皺起的眉頭,當離開醫生的家之後,他才微笑著說:“克洛斯,發生什麼事了?你的眉頭告訴我你在懷疑迪安納。”
“瞞不過你。”克洛斯苦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剛才他所有的回答都像謊言。難道你不覺得在那樣情緒激動的情況下,他不該那麼配合回答嗎?又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對了,能再把迪安納先生的信讓我看看嗎?”
蘭納將信紙遞給他,他卻搖頭,“我需要的不是這封調換的偽造信,我需要信封。”
回房後,克洛斯坐在書桌邊,藉著油燈的光芒仔細觀察這個信封。收信人的地址在丹莫羅西邊的洛克莫丹高原,沒有門牌號,也並非城鎮或鄉村,只有一個大概方位,足以看出收信人所住的地方是多麼偏僻。
像這樣的信往往需要很久才能寄到,並且很少有郵差願意攬下這種翻山越嶺只為送一封平信的苦差事。
克洛斯無法完全相信迪安納,因此他希望蘭納立刻派人去調查收信地址是否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他說的是“立刻”,讓蘭納非常苦惱,天色已晚,即使要安排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派衛兵回暴風城再透過鐵爐堡衛兵部門聯絡洛克莫丹的衛兵進行調查。
這項調查非常繁瑣,而且似乎意義不大。但克洛斯卻不願漏掉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執意要進行這項調查,並寫下一封簡短的信,讓蘭納的衛兵將它送到科曼隊長手中——熱心的科曼先生一定會施與援手,積極幫助調查。
信封的封口很平整,丹努文拿到它時是從中部撕開,並沒有破壞到封口痕跡。克洛斯將信封湊進眼前,仔細地對封口的痕跡進行檢查。
封口處有幾處破損——如果有人將偽造的信替換進去,那麼一定會撕開封口,這幾處破損就是當時造成的損傷吧?
克洛斯輕輕撕開封口一角,由於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