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將玉匣子遞給蘇小昭。蘇小昭遲疑一下還是接過了,“我真的可以做任何處理?”
“它已經是你的了,當然隨你。”
“那麼,我先謝過九爺。不過花樓是生意人,收了您這麼大一份禮,當然要還的——九爺就讓我替您尋找女兒的訊息好麼。”
卓驚弦勾著淺淺的笑容,目中如溫水清淺,似乎對她的提議並沒有什麼期待,卻也沒拒絕,只笑道:“密探若都像你這樣做生意,會被花樓當家罵的。”
嗯她似乎已經可以想象了
“我說過的話不會變,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就跟我說。”
——又是那種隱約的錯覺,彷彿寵溺,又彷彿愧疚。蘇小昭沒有父母,對他這樣的目光有些無措也有些不能抗拒,但還是模糊的感到奇怪。
他像是把她當做失散的女兒一般,寄託著某種淡淡愧疚和補償的感情。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尋她下落?當真認為她已經死了麼?
卓驚弦最終告知她的線索只有寥寥,關於那孩子當年的形貌,還有他們失散的地方。至於孩子的母親以及其他,再無更多。於找人來說,大概也只需要那些,再多便不是為找人而是為八卦了,蘇小昭也不好多問。
兜兜轉轉玉匣子卻又回到她手上,這個黑道中人人覬覦的東西她依然有些不解竟然如此輕易便拿到。只怕又是一場烏龍,什麼卓驚弦的秘密十二連環塢的把柄,對九爺來說,根本不是那麼了不得的東西吧。
但拿著這玉匣子,想到的卻是蓮九笙——他的傷
茫然只有片刻,有時,在看不到他的時候,便會覺得與蓮九笙的相遇只是一場荒唐夢。無從緣由不見前路,有的只是一些恍惚而顛倒的片段。
她收回思緒把心思重放在玉匣子上,也罷,就拿回去讓公子樂呵樂呵也好,只當給他找點事做。
心情在推開門的一瞬便一掃而空,她看向花樓公子,不解莫小鎩為什麼還在這裡——不,她是不是應該理解為莫小鎩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在他,剛剛擺了花樓一道之後?
屋裡小鐲也在,看得出在發生過方才那些事之後她也不待見莫小鎩,只有花樓公子笑臉盈盈嫵媚春風的模樣,好像他心裡從來就沒有所謂恩怨。
“阿梟回來了,來,坐這兒。”
“”
她可不可以說坐你妹。
蘇小昭遲疑一下,終究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見,但也沒必要躲。
她看一眼遠遠站在後面卻眼飄窗外連看也不看一眼這邊的小鐲,始終還是沒有她那般魄力,遵從花事的意思在桌旁坐下來。
莫小鎩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有試探有忐忑還有鍥而不捨。她都只低眉垂目視而不見,“公子有什麼吩咐?”
“不必那麼僵嘛,恩怨歸恩怨,生意歸生意——來見見我們的新合作人吧,介紹也不必了,反正你們也很熟了。”
蘇小昭這才抬眼看向莫小鎩,她不知道對他還有多少可信,而莫小鎩回給她的目光就像是拼命堅定拼命可靠——他在努力表現自己的誠意希望小昭能相信,蘇小昭只能暗暗嘆氣,不管他是真的要跟花樓合作什麼還是隻是為了再得到一個機會接近她,看著他這麼拼命努力的目光,好像他還是那個簡單直接的莫小鎩,好像那些欺騙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錯覺讓蘇小昭就是硬不起心腸。
她只能看向花樓公子,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條件能讓這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人剛被人擺了一道就肯合作——雖然他基本什麼虧也沒吃。
“莫兄弟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關於十多年前黑龍沼一役。”
“十多年前莫小公子也只是個孩子吧?”
那聲莫小公子讓莫小鎩囧了一下,“那些都是爺爺告訴我的,老頭兒在惡人谷待了很多很多年,谷裡的事他什麼都知道。十多年前惡人谷大軍在黑龍沼迎戰浩氣盟,卻再也沒回來——谷裡只剩下老頭兒和寥寥一些人,後來這些年又陸陸續續來了些新人,沒人管著,就搞得烏煙瘴氣。”
“——這麼說,浩氣盟和惡人谷大軍的下落,惡人谷也不知道了?”
“嗯是不太知道”
——那你拿什麼來跟花樓談條件?
莫小鎩忙道:“其實這些年老頭兒一直有出谷尋找當年大軍的下落,可是就在最後一次出谷之後,他也沒回來了。所以這件事當然就落在我肩上——不過與其說尋找那些我見過也不記得的失蹤大軍,對我來說更要緊的還是找到老頭兒!他每次尋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