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的氣氛很是尷尬。

“嫣兒，那日在惜華寺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林如皓問出眼下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陸至寒聞言猛的回頭，他眼神專注的看著妻子。只見妻子看著自己怯怯的，似不敢相信又似無限期盼。陸至寒心中重重的嘆了一聲氣，這林如皓就這樣逼著他，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嫣兒。”他喚了一聲，聲音顫抖著，極度的緊張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方懷嫣不說話，只看著丈夫，此刻，園子裡的四個人都好緊張。這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這關乎到他們四個人後半生的幸或者不幸的答案，此刻就在陸至寒或方懷嫣的一念之間。

陸至寒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嫣兒我。”陸至寒緊張極了，心理害怕的要命卻不得不說下去。“我那日在惜華寺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陸至寒頓了頓，終究繼續說了下去：“你你你想好了嗎？”

陸至寒艱難的說完了，此刻眾人都緊盯著方懷嫣，這答案，這要命的答案此刻就在方懷嫣一人身上，只要她說一句留或不留。

方懷嫣看著陸至寒好一會兒都沒說話，這讓陸至寒緊張極了，雖然天氣不熱但他後背的衣衫卻已溼透，這要命的時刻怎的這樣漫長，不，不，他寧願多等一會兒，寧願妻子這樣不答話。至少他還可以多做一會兒夢。

“佛祖真的不怪罪嗎？”良久，方懷嫣問出這句話。

陸至寒看著妻子，她的答案如此明顯，他不該意外的，不該意外的。只見他伸出右手輕撫妻子臉頰，“你放心，佛祖他真的不怪罪。我已經解除了那個誓言，嫣兒，你以後再不必自苦了。”他無限深情的看著她，捨不得，他實在捨不得。看著眼前的嬌妻，這兩日的調理讓她的臉色已恢復紅潤，雖然這讓他安心不少，可是妻子的逐漸康復也意味著她將要離開自己。陸至寒不知道，在以後的歲月裡，沒有妻子的陪伴，他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沒有人能告訴他，失去方懷嫣的陸至寒，該要怎麼辦？

“那你不為難如皓了，是不是？”方懷嫣問出第二個問題。

“是，我不為難他了，此生我都不會為難他了，你放心。”陸至寒承諾著。

“你真的願意讓我跟如皓在一起？”方懷嫣又問道。

陸至寒看著妻子，良久良久方答道：“是的，我真的願意。”

“那我。”方懷嫣看著丈夫，似乎還不敢說下去的樣子。

“你說，我在聽。”陸至寒看著妻子，等著妻子對自己的宣判。如果那日他能剋制一下，如果那日他沒有跟林如皓決鬥，這場鬥爭他也不會輸的這樣慘，也不會象現在這樣毫無還手的餘地。只短短半個時辰，他從一個必勝者的位置轉瞬間變成了一個慘敗者，這是天意嗎？老天終於收回了對他的恩賜，老天終於開始懲罰他了，失去嫣兒，這一次他輸的如此徹底。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方懷嫣問道，神情緊張的看著丈夫。丈夫答應了，他答應放她自由了。眼下這個問題就是她最關心的了。林如皓也一臉專注的直盯著陸至寒，嫣兒的話也是此刻他最關心的。

“嫣兒，你的身子還沒有康復，再多待幾日等身子。”陸至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妻子打斷了。“我已經好了。”方懷嫣說著，看著丈夫。

“嫣兒，你身子弱，要多養幾日。我想。”陸至寒繼續說著。可方懷嫣再次打斷他的話：“我真的都好了。”她看著丈夫，那周身透出來的急切神情讓陸至寒無法迴避。

“嫣兒，你聽我說。”陸至寒思索著該怎麼表達。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方懷嫣突然大聲說道，神情有些恐懼。丈夫肯定是想等她身子好了再對付如皓，一定是這樣的。

“沒有沒有，嫣兒，我沒有。”陸至寒眼見妻子神色有變，立馬接話。妻子此次受驚過度，絕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他心下非常清楚這一點兒。

“你有，你有，等我完全好了，你就會傷害如皓的，是不是？”方懷嫣不管不顧的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這讓林如皓和陸至寒都大吃一驚。他們同時看著她，只是各自的感受卻大不相同，這一個喜一個悲，怎一個亂啊。

“嫣兒，我沒有要傷害他，他好端端的在你面前，你都看到了，是不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傷害他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陸至寒說著，幾近哀求。

“那你讓我走，你答應過的，你要放我走的。”方懷嫣繼續說著，那架勢是非走不可的樣子。

陸至寒看著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