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氣。
事過之後,白小萌癱在椅子裡氣若游絲,“薇薇,你真的把我害慘了”
時薇用資料夾扇著風憤恨地坐下來,“你去找那龜孫子算賬,都是他害的。”
“誰?”白小萌爬起來,“誰是龜孫子?”
“我也不知道。”頓了頓,時薇靠上椅背,平靜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遲到了這麼久麼?”
白小萌眨眨眼,點點頭,“知道,”她湊近時薇,壓低聲音,“因為你一大早上去商場買衣服了。”
時薇一手拍走白小萌腦袋,“我時薇是那麼沒有職業操守的人麼?”呷了口茶,時薇不無憤恨地說:“我今早臨出門時才發現,我家昨天進小偷了,還是個變態,把我能上得了檯面的衣服全剪了,丫連睡衣也不放過,我今早就差裹著浴袍出門了。”
白小萌就跟聽鬼故事似的,一手緊緊捂著嘴以防尖叫出聲。
時薇異常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沒出息,你家向先生還沒把你的膽兒練大?”
白小萌一聽“向先生”三個字就如臨大敵,渾身一哆嗦,趕緊扯回話題,“那你準備怎麼辦?報警還是怎麼著?”
時薇想了想,當天下班後,徑直來到派出所報案。豈料年輕的民警笑容可掬地問時薇,“請問,您丟了多少錢?”
時薇一怔,“一分錢也沒丟。”
小警察繼續笑容可掬道:“對不起,構不成立案標準。”
時薇怒了,“我所有的衣服都被剪爛了,總共損失加起來少說幾十萬,你們說這達不到立案標準?”
小民警僵著笑臉撤退,換上一個歲數大的老民警,語重心長道:“姑娘,法律無情,我國的立案標準就是這麼板上釘釘規定的,雖然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認命吧。”
壓著怒火離開派出所後,時薇調轉車頭回了家,去小區的保安室問昨天是誰當值,她家的警報器響沒響過。
小保安一臉鬱色,“時小姐,這是昨天的當值記錄,您家的警報器一直沒動靜。”
時薇眉微顰,不管小偷是破窗而入還是破門而入,她家的警報器一定會響,這麼說的話,是有人走正常途徑用鑰匙開啟了她家的門?
時薇納悶了,誰會有她家的鑰匙?難不成上一次換門的時候是門業公司的人起了賊心?
時薇抬眼,“麻煩幫我調一下昨天的監控錄影。”
時薇雙手抱臂,正琢磨著這回看到真兇面目後,警察一定不會不管,豈料保安不無糾結道:“時小姐,黑了”
黑了?時薇定睛,頓時氣得直想爆粗口——
那賊倒真是熟悉這樓盤的構造,竟知道樓道中裝有監視器,且很沒道德地將監視鏡頭噴上了漆。
時薇按著起伏不平的胸口,拼命令自己冷靜,“那麻煩你們調出五層以下的所有監控錄影,看看有沒有非業主出現過。”
保安又是一通忙活,開啟火眼金睛大法,各個盯著螢幕目不轉睛。最後小夥子們的眼睛都快累紅了,卻還是垂頭喪氣,“時小姐,一個可疑的人也沒有”
時薇崩潰了,難不成那變態穿了隱形衣?
沮喪地離開保安室後,時薇拖著雙腿有氣無力地往家走,卻聽手機鈴歡快地響起。時薇無精打采地接起來,卻聽另一頭乾淨又沉穩的男聲異常明快。
“時小姐,在忙嗎?可不可以賞光一起吃個晚飯?”
時薇抬腕看錶,沒想到這麼一折騰,早已過了她平時的飯點,經人一提醒,倒真覺得餓了。
時薇命令自己提起精神,坐進車裡,邊打方向盤邊問:“你在哪?”
時薇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梵斯喆已經喝了三杯白水,見她來了,伸手招呼服務員。
時薇強撐著笑臉落座,這才定睛看仔細,梵先生今天穿了件西瓜紅色開司米針織衫,脫去了西裝革履時的成熟穩重,倒顯年輕不少。
時薇眼角微揚,他會在正式場合穿戴整齊一絲不苟,非正式場合卻會選擇時尚大膽的Alexander McQueen,這不光暴露了他的真實年齡,更讓她知道,他是個有著雙面性格的男人。
時薇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仔細算起來,這已是梵先生第二次讓她驚豔。
面對一個時常會讓女人驚豔的男人,時薇猜出自己將招架無力。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要麼深陷,要麼壓根不涉足——
就和對待鬱子謙一樣,這是前車之鑑。
梵先生點好了自己的餐後將選單遞還給服務員,對著時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