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唐曦聽聞，踏上那光之路。

嗖。

空間在一瞬間無窮盡的壓縮，千里之遙，轉瞬即逝。

狂風席捲，日月歸寧，唐曦的面前，出現了一尊老者。

通天教主沒有唐曦想象的那麼英俊挺拔，也並不顯老，從外邊看上去，只是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

他的眉毛粗厚，長長的垂了下來，身軀寬大，並不顯得消瘦，五分健碩，五分魁梧。

巨大的道袍，將他的身軀整個的裹起，那道袍的後面，繡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他的面容很奇蹟的和那八卦融合在了一起，彷彿他就是大道，大道就是他。

融合無恰，不分彼此。

一頭長髮狂放的披灑，也沒有髮簪，只是這樣的靜靜垂在身軀下面。

唐曦忽然想起了一句詩。

仰頭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

同樣的狂放不羈，同樣的瀟灑自如。

通天教主的手中，把玩著一把聖劍，正是罰。

“當年，你將罰扔下人間，就是算準了我會去搶奪的麼？”唐曦忽然問道。

“當然不是。”他的兩隻眸子在暗無天日的起源之地發出晶瑩的光：“這天地之間的氣運，從來不是指某個人，某件事，你只不過恰巧被選中罷了，死了你一個唐曦，氣運還會降臨在其他人的頭頂上，死了一個唐曦，會出現千千萬萬個唐曦，張曦，王曦，李曦。大道無形，氣運之說，根本就不是止某件事物。”通天教主的聲音有些縹緲，他忽然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覺得，天道是什麼？”

“天道！”唐曦的念頭又是為之一震，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來很多關乎於天道的詞語。

道是無情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沒有感情，只有理性，冰冷冷，**裸的法則。

主宰萬物眾生，天之父，萬物之父。

這些詞語一瞬間的在唐曦的頭頂之上湧現出來，但剛到他嘴邊又被唐曦生生嚥了下去。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這片天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牢，這天道，就像是獄卒？”通天教主忽然的問道！

天地為囚牢！天道為卒！唐曦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想法！恐怕也只有面前這個千古殺戮第一人的口中，才會聽得到吧。

這整個天地，實在是太大，彷彿沒有窮盡，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

雖然唐曦想過，沒有什麼東西是沒有窮盡的，這個時間，有形物質和無形的物質，都沒有無限之分，真正的無限，只是人類心中一個美好的想法罷了。

就像是聖人，將靈魂念頭寄於三十三重天之上，不死不滅，無垢無淨，不入輪迴，不受因果。這也只是人們心中的美好願望罷了，聖人也是會死亡的，沒有人可以不死，永生不死，只是一個願望罷了。

唐曦深深的知道這一點。

“世人皆以聖人最尊，為修行之制高點，然聖人之上，又是如何？”見唐曦陷入了沉思，通天教主繼續說道“修煉，到底有沒有窮盡？天地，到底是個什麼形狀？到底要怎樣的境界，怎樣的體悟，才能永生不死？天地滅而我不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通天教主忽然之間，發出一道又一道道心的拷問。

“天道之上麼。。。。”唐曦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世間的修煉之法，成仙作祖之道，又到底有沒有窮盡了呢？聖人之上，又到底有沒有其他的境界了？

這一個個的問題，就算是這世間最學究天人的大儒，也恐怕解不出來。

“仙人的本質是什麼？恣意逍遙！”忽然之間，唐曦似乎是找到了答案：“我覺得，從來就沒有什麼境界之分，修仙也好，成佛也罷，求的就是個安樂逍遙，聖人又怎樣？聖人之上又如何？只要求得自身之逍遙，那便是最高境界。”

“說得好。”通天教主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過有這天，有這地，我們就永遠不可能逍遙，天道無情，天地破滅。滅世，無窮無盡的災難，這並不是人力可以抗拒了，只要毀滅了天道，重新創立新的秩序，這個天空才會真正的清明，真正的逍遙，師尊早就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消失了，很多聖人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全都消失，而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有我也去了。你看到的，並不是我的本尊，只不過是靠誅仙四劍的本源力量作為支撐的一個靈魂投影罷了。”

“什麼！毀滅天道，重新創立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