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山心神巨震。
打從一開始善攻的黃埔拜月就步步緊逼,猛烈而主動,善守的方晴川則以退為進,以柔克剛,輕而易舉的就將黃埔拜月的強烈攻勢化解於無形之中。
方晴山只覺得熱血沸騰。
本來以方晴山如今的修為,已經很難找到相符的對手,已經逐漸體驗到對手難尋得寂寞感,這時眼前卻出現了兩個比自己更加高明的高手,展現出來的高深莫測的修為令他戰意盎然。更何況方晴山的“戰龍心法”本來就是遇強則強,以意推力。
“鏘!”
方晴山的右手微微一舉,他背上的單刀脫殼而出,輕輕的落到了他的右手。然後單刀斜斜向天而指,霸絕天下的氣勢席捲而出,將方晴川和黃埔拜月統統罩在其下。
方晴川啞然一笑,說道:“看來有人比我更加手癢!”
黃埔拜月將手中的酒壺扔給方晴川,也笑道:“正好,我對‘戰意神刀’也是有一點興趣的,只是不知我這一身老骨頭能不能扛得住。”
方晴山單刀斜持,緩緩的舉上頭頂,臉色沉重,左手也緩緩上移,終於和右手共同握住了刀柄,強烈的殺氣立即轉移方向,全部壓向了黃埔拜月,左腳向前跨出一步。
“噗!”
方晴山那看似輕輕的一腳竟然發出一聲極為沉悶的響聲。
“晚輩出道之時,前輩已歸隱山林,在下常常以此為憾。今日能以前輩放手一搏,雖死無憾!”
方晴山的幾句話,既表現了自己對此一戰的渴望,又表現了對死亡的無畏,配合他那凌厲的殺氣,顯示出他必勝的信心。
方晴川仰面喝了一口酒,後移兩步,退出兩人的氣勢之外,不願自己的存在而影響兩人之戰的結果。須知兩人的招式已無多少高下之別,所拼的只是氣勢和實力,這之間只要有少許的變動因素,必將影響兩人之間的戰果,而這卻正是拼鬥中兩人都不願意出現的情況。
“噗!”
方晴山單刀高高的舉過頭頂,又跨出了沉重的一步。
殺氣狂飆!
地上的落葉無風而動,慢慢的盤旋而起。
黃埔拜月悠然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互換一招,二莊主以為如何?”
“噗!”
方晴山跨出了第三步,氣勢直線飆升。
卻不知這時方晴山的心中正暗暗驚疑。
他出刀之後,向著黃埔拜月連跨出了三步,他每跨出一步,氣勢便上升一個階層,一連三步,氣勢狂飆,已接近他實力的巔峰。如果再向前跨出,那麼它的這一刀將發揮出超越他的真實實力,威力將無與倫比。
可是他那龐大的氣勢席捲過去,竟然未遇到一點相抗衡的力量,黃埔拜月居然如方晴川一樣氣勢全無,也不受別人氣勢的影響。
枯葉越旋越快,越旋越多,漸漸的向黃埔拜月的身前飄去,彷彿一群游魚一般在黃埔拜月身子的周圍為成立一個小小的圓圈,緩緩的飄動著,景象極為詭異。
黃埔拜月雙手自然的方在背後,仰面而立,面帶微笑,穿著白衣的修長的身影與深黑色的夜幕融合得絲絲入扣,彷彿恆古以來就已站在這裡一般,令人感覺任何來破壞這種和諧的行為都是一種罪過。
“噗!”
方晴山終於跨出了他的第四步,心神一震。
他持刀的姿勢絲毫未變,氣勢在他踏出第四步的時候持續狂飆上升,但在同時,黃埔拜月那冰寒的、龐大的、令人莫名恐懼的凜冽氣勢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如一堵透明的高牆住擋住了方晴山前進的道路。
此時方晴山離黃埔拜月還有一丈多遠,只要再上前兩步,方晴山就可以放手攻擊了。但這小小的兩步,對方晴山來說,卻好似隔了萬水千山,遙不可及。
要像黃埔拜月那樣把由武功、環境、心靈相配合而發出來的氣勢控制的像功力一般圓轉如意,方晴山自問還辦不到。
黃埔拜月依舊絲毫未動,那些圍繞著他慢慢旋轉的枯葉繼續旋轉著,一切都沒有改變,對於黃埔拜月來說,時間好像在此停住了。
方晴山知道自己和黃埔拜月相比較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絲毫不覺得氣餒。他修習的“戰龍心法”的遇強則強的特性,反而令這使得他覺得戰意盎然,熱血沸騰,全身各處彷彿都燃燒起來。
方晴川靜靜的立在一旁,手持酒壺,慢慢的品嚐著酒壺中的烈酒,對旁邊的兩人連看也不看一眼,一臉落寞的神情,彷彿根本沒有這兩人的存在。